應當早做打算。陶主子的身子……怕是拖不到入冬了。”
“洛璞閒,朕要的不是這句話。”
“陛下,就算如此,也做好最壞的打算把。”洛璞閒的語氣甚至有些顫抖,“我這幾日幾夜,翻遍醫書。甚至給雲遊的師父捎去了信。但得到的答案都是……是璞閒無能……請陛下責罰。”
“夠了!”景夜打斷洛璞閒的話。
好好的一個女人,怎麼會沒救了呢?
“如果有相思引呢?”
洛璞閒聽了景夜的話,身形一震,“陛下,萬萬不可啊。”
“落雪的病……”景夜在讀開口,提到沈落雪的病情,他似乎有些猶豫了。然而不足片刻的時間,他的聲音又明朗了起來,“她的病……朕很清楚,並非一定相思引不可。然而皇后……卻只能用相思引……”
“陛下,我想陶主子是不會用這相思引的。”洛璞閒苦笑一聲,“傾音說過,相思引……必得使用兩次。十年一用,方能長活。想來陶主子早已知道這件事情……而在從大漠回宮之前,陶主子心中定然不知曉道這世間還有另一枚相思引尚存人間。但她心中卻一定知曉另一件事情……那便是她也需要那枚相思引救命。而陶主子最終卻將相思引留給了陛下。大抵是覺得即便只能為陛下換來十年的壽命也是值的。”
“而這次遠赴雲容國……大抵是希望……陛下不止是在接下來的十年裡安康……也希望陛下能有更多的十年吧。這相思引……是陶主子為陛下去求的啊。”
陶晚煙躺在床上,心裡苦苦隱藏得心事被洛璞閒得以察覺,心裡的酸楚化作淚水從緊閉的眼縫中流出。陶晚煙想,她應該是等不到沉夏把真正的沈落雪帶回來,也等不到還自己清白的那一日了。
但是景夜,我相信你啊,所以你不要讓我失望。
“陛下,該上早朝了。”徐公公在門外候著,提醒景夜。
大概景夜從來都沒有想過陶晚煙對自己存有這樣的心思。也可能是因為失去了對陶晚煙的記憶,所以很難去撲捉這其中的奧妙。
但至少有一點他是確定的。
“洛先生,去寧王府帶陶晚檸進宮。朕要用相思引為皇后治病。”
景夜的話,讓陶晚煙瞬間清醒了很多。她不能用相思引……景遙國需要的不是她,而是景夜。梨花樓欠莊家的恩情不應該再繼續下去了。
要放景夜自由……也要放梨花樓自由……
“洛先生……”許久未說話,陶晚煙的嗓子沙啞乾枯地很。剛剛才目送了景夜出門的洛璞閒聽到這聲音有些訝然。連忙轉身來到陶晚煙床邊。
看著陶晚煙吞嚥的樣子,有趕緊轉身回到桌子旁到了一杯水回到床邊。也顧不得什麼深宮禮儀,伸手便將陶晚煙扶起來,“喝點水。”
洛璞閒果然是國手,知曉她需要什麼。陶晚煙趕緊喝了一口水,這才覺得嗓子舒緩了許多。
“洛先生,我剛才似乎聽到……晚檸的名字了。晚檸怎麼了?”陶晚煙睜大眼睛看著洛璞閒,彷彿自己真的除了這個名字之外,便什麼也沒有聽見。
“陶主子,陛下……是想讓晚檸姑娘進宮陪陪您呢。”
陶晚煙心裡一陣難過,都這個時候了,洛璞閒又何必在瞞著自己了?
陶晚煙笑著坐起身,轉頭看著洛璞閒,“洛先生,可否幫我一個忙?”
“陶主子請說。”
“我只怕隔牆有耳。”陶晚煙輕聲說著,還作勢往四周看了看。洛璞閒心中明瞭,彎腰將頭靠近陶晚煙。陶晚煙千等萬等的時機終於到了。
猛地抬起右臂,手刀劈落在洛璞閒的脖子上。毫無防備的洛璞閒自然被陶晚煙輕而易舉拿下。不過這也耗費了陶晚煙不小的力氣,引得她陣陣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