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說不出口了。竹筏上的三個人都各自沉默,卻似乎能夠感知到那種化不開的悲傷。
不知為何,竹筏竟行至殘香小樓前的小路。陶晚煙回想到第一次在這裡見到景陽時的情景。便是在此處,算不上太美麗的回憶,可她卻忘不掉當時的心情。
而如今,那個人……那個美男子……死了……
“傾音……”
“我知道!”傾音笑了笑,“我都知道。可是晚煙,你們都不知道的是,景陽他是景遙國的皇子,更貴為太子。他寧可像個皇子一樣,有尊嚴地死去,也不願落得這樣的死法。可是景夜他……他卻絲毫不猶豫地殘忍地奪走了景陽最後的願望。”
說著,淚水佈滿了傾音清秀的臉龐,“我一直以為,只要扶持景夜上位,景遙國才得以長久。但,如果我知道這要用景陽的性命作為代價。我寧可毀了景遙……”
062 重逢相思節
四夏現如今身負重傷,是斷斷不能出去找人的。倘若不去尋找傾音,她只怕會發生些遺憾終身的事情。尤其是在拿到傾音留下的書信後,更是堅定了去找傾音的決心。
書信如此道:
梨花樓樓主,上古苗黎族族長陶氏晚煙,今吾以第一百九十七任祭祀女的名義起誓,吾將永生永世長記上古古訓,尊從族人的每一個決定,護佑族人安危。望族長以大事為重,吾願長久沉眠,以慰師恩,得嘗終願。
看完這些她不甚理解的話,以及安放在桌面上的白玉藥瓶。還有一旁錦盒中古苗黎祭祀女代代相傳的權杖和法印,陶晚煙竟有些迷茫。
什麼叫永久沉眠?什麼叫以慰師恩?什麼又叫得嘗終願?
但是樓嵐,終究是位長一輩,性子沉穩,拿過傾音的留書仔細端詳一番,隨後沉吟道:“十五年前,祭祀女華凌師姑離世後,祭祀女權杖和法印也隨之消失。想不到,華凌師姑竟將權杖傳位於尚是孩兒的傾音。”
“樓主……”兩人正相對無言,房門突然被尚未痊癒的沉夏推開。沉夏這次是四個人中受傷最重的人。即使已經將內傷治好,身體卻依舊柔弱,“樓主,傾音她……”
許是沉夏聽了傾音的事兒,太過心急,所以急衝衝的趕過來。
“沉夏,你別擔心,我會讓人去找傾音。”
“不是,傾音她……她去殺景夜了!”
沉夏看似輕聲的一句話,卻激起了陶晚煙心湖中的層層漣漪。“沉夏,你胡說什麼?傾音她……她……怎麼可能去殺景夜?一直以來,她比誰都護著景夜啊。”甚至,讓所有人都誤以為她愛的是景夜。
“樓主,下午傾音過來為我看病。那時候,我雖還是在昏迷中,可卻感覺得到外面發生的事兒。所以我記得她說的話。”
沉夏,我早知他不會放過他。原本強求使用返生術時,我便已經失了分寸,忘了身份。一直以來,我都想盡情地做自己。只有他,在他面前,我才是最真的自己。可如今,我一心保護的人卻要殺我最愛的人。我終於,不用再忍耐了。樓主……便交給你們保護。我終於可以去完成身為一個祭祀女應該完成的使命了。
沉夏將傾音對她說過的話一字不落地說了出來。
作為一個祭祀女,怎樣才算完成自己的使命?沉夏與願夏都知道答案,卻不忍心說出口。
陶晚煙將目光移到樓嵐身上。樓嵐嘆息一聲,“魂歸大地,永久沉睡……便是完成使命……”樓嵐的話,讓陶晚煙臉色猛然一變。
傾音果真是要去殺景夜麼?每個人都知道傾音口中的那兩個“他”是指什麼人。而如今……先不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