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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部分

夜剛踏進府邸,便聽聞一陣低低的絃音,卻不似以往聽過的任何樂器之音。一番疑惑繞上心頭,雖好來管家,“添叔,這是什麼聲音,為何聽上去如此的悲傷?”

“回王爺,今兒個陶主子出去了一天。回來的時候,手中便拿著一長身圓柱座的東西回來。跟去的暗衛說,陶主子一天便待在樂行裡。再出來的時候,手中便抱著那玩意兒,也不知是什麼東西。不過陶主子卻能拉出十分優雅的聲音來。”

優雅?!

聽著這個詞,景夜卻不苟同於添叔的說法。

這樂聲之中,瀰漫著一股子的悲傷哀轉之意在裡面,時急時緩,如高山流水;又時重時輕,如泣如訴。讓聽者心中自然冒出一股悲傷的味道,甚至……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傷感的回憶,不禁讓人潸然淚下。

不過……景夜卻不會由此感受。

畢竟,他母妃的樂技造詣在景遙……甚至整個九州大地,沒有人能勝過她。自幼受到音樂的薰陶,只消一聽,便知道這曲子為何。甚至……是否和攝魂術有關……

只是,景夜卻也實在沒有聽過這般的樂聲,一時間也無法辨別這是什麼樂器所奏出的樂曲。

步伐順著北苑而去,音聲便更加的濃郁。景夜只是聽得入迷,站在院外,看著陶晚煙坐在凳子上奏曲。而洛璞閒則是在一旁鼓弄他的藥草,偶爾兩個人的目光會在空中交匯,便同時回應彼此一個笑意。

看著這一幕,景夜的雙手不由握成拳,這眉峰是聚了又展開,展開之後又蹙緊。眸光也碎髮深沉,深邃的眸子中似乎釀造著一場大風雨,只是缺了那麼一點導火線。否則也就真的是一觸即發。

“愛妃好興致啊!”景夜雙手剪於伸手,一方面是為了突出他不削一顧的氣勢,另一方面卻是在隱藏他因為怒火而青筋暴突的雙手。不知為何,看著剛才著院子兩人的眼神交流,景夜忽然有種想把洛璞閒送到別院去的衝動。

原本太陽便緩緩往這山下落,景夜背光而立,陶晚煙根本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可他話中的不滿和譏誚她自問還是聽懂了。拉著二胡的手也停了下來,同樣用不滿地眼神瞟了瞟他。華麗卻做足了面子,“不知七爺這麼晚了來這裡所為何事?”

“笑話,爺來看看愛妃,又有早晚之分?我就是半夜要你從床上爬起來陪本王下棋,你也不能有任何的反駁之意。”景夜拽拽地衝著陶晚煙說了一聲,隨後自顧自地站陶晚煙對面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而洛璞閒則是像沒有看見景夜一般,繼續搗弄他的藥材。

倒是陶晚煙,看著景夜那張自以為是的臉,幽幽地吐出幾個字,“妾身可不會下棋!”

沒有想到她會這般作答,景夜現實一愣,隨後哈哈地笑了出來,對著陶晚煙打趣到,“沒關係,爺教你。”

聽著景夜的話,陶晚煙先是一愣,卻沒有作答。又低頭撥弄自己手中的二胡。景夜見狀,心中又是一陣惱怒,卻不能將陶晚煙怎樣,遂將目光落在了陶晚煙手中的樂器上,眸光中漸漸斂了不少的疑惑。陶晚煙明智到景夜疑惑,卻也不開口,反而是帶著挑釁地意味問道,“不知七爺覺得著音色可好?”

“一般!”景夜撞出一副什麼都懂的樣子,目光卻始終瞟向陶晚煙手中的東西。

陶晚煙輕輕笑了笑,算是對景夜服了。

她自是知曉他不懂二胡是何樂器。說來也怪,這景遙國,什麼樂器都有,可偏偏就是沒有二胡。她原想著是名字不同才會這般,便畫了出來給樂行的老闆看。

結果他還是搖頭說沒有。

向來這裡確實沒有它的存在。

“這琴……叫奚琴。”陶晚煙頓了頓,終是用了二胡原本最初的名字,“她所奏出來的音樂,被稱為眼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