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說我要回家了。」時櫟對著鏡子摳下來的眼角的鑽,語調漫不經心。
舒望伸出手攤開,把一把車鑰匙放在了桌上。
「我讓謝渝把你的車開過來了。我們的禮物在後備箱。」
時櫟動作頓了下,笑道:「好呀。剛好我接下來休假用得到。」
舒望又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按耐住了心裡的好奇,起身道:「好好休息吧。」
「舒隊長?」身後椅子裡的人意外叫住了她,似笑非笑瞟她一眼,「沒有別的話了嘛?」
舒望腳步停下來,回身垂眸看著她,低聲道:「生日快樂。」
時櫟笑了:「謝謝。走吧。」
她握著車鑰匙下到停車場找到自己的車,走過去的時候,對面隔著兩個車位的位置,有輛黑色的大眾車燈突然晃了兩下。
時櫟下意識轉頭望過去,身後一個打扮入時的年輕女性踩著高跟鞋快步走過來坐上了那輛車,臉她看著有些眼熟,應該是哪個小頻道的主持人。
她沒在意,正要收回目光,那車上駕駛位的人忽然降下車窗,露出了臉。
時櫟倏地頓住了腳步。
跟她對視的是個三十多歲模樣的男人,穿件黑色襯衫,一隻手臂搭在車窗上,面板黝黑,五官深邃,顴骨到太陽穴的位置有一道不深不淺的疤,使他整個人即使在笑著的時候,也有種輕佻而社會的氣息。
時櫟心裡暗暗驚異,臉上一片平靜沒有表情。兩人無聲相視數秒之後,對方挑著眉吹了聲口哨,對著她笑了聲。
「奚妹,真失憶了?」
第38章 叄拾捌
時櫟推開門, 屋裡是亮的,客廳有聲音。
她彎腰換鞋,打了聲招呼:「你今天下班挺早嘛。」
無人回應。她走進來, 看到砂糖正獨自趴在沙發下抱著只毛拖鞋咬,她坐下來, 踢它一腳:「你爸呢?」
屁股突然捱了一下的砂糖不悅地「嗷」了一嗓子。時櫟垂眸看著茶几上粗糙的煙盒和打火機, 莫名地很想試試。
她抽了一支出來, 正要打火,房間門響了。
周覲川穿了身黑色的衛衣套裝,手裡拎著個拖著線的不明黑色物體, 出場就是質問:「這是你早上用的?」
離得遠時櫟看不清, 眯了眯眼睛:「夾板?是啊。」
「用完不關電?」
「那個是自動斷電的。」
對於她的辯解,對方的回應是直接冷著臉把東西扔到了沙發上。插頭甩到她膝蓋上磕了下,意外的還有點疼。
時櫟下意識夾著煙皺了下眉, 然後迅速平復臉色笑了:「對不起,周老師, 下次我一定注意。」
周覲川依舊站在她面前一言不發地盯著她。
時櫟在人民警察的審視中被迫自我反思了片刻, 最終放下二郎腿,坐正, 擱下打火機,把煙塞回了盒子裡。
周覲川最後給了她一記警告的眼神, 走去陽臺清理砂糖的食盆。
砂糖搖著尾巴顛顛兒跑過去了。時櫟靠在沙發上枕著手,對著陽臺上蹲下的背影漫不經心道:「你吃晚飯了嗎?」
那人頭也不回:「吃了。」
時櫟提議:「那再出去吃點夜宵吧?」
對方拒絕得乾脆:「不去。」
時櫟下巴擱在手臂上, 靜靜看著他添水、餵食, 最後站起來、轉回身,看了她一眼。
「唉。」終於得到一個眼神的時櫟見縫插針,幽幽嘆口氣, 惆悵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周隊長不為所動,穿過客廳往臥室走。
「沒有家回,沒有人約,沒有蛋糕,也沒有禮物。」身後的人以一種貴妃躺的姿勢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