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一邊大口大口地喝著酒,一邊狼吞虎嚥地吃著一大塊鹿肉餅。這些人顯然是剛剛才到的那夥人。
“走這裡不行,”迪克說道,“我們還是試著往回走吧。”
“不,”喬娜說道,“也許這個通道還沒走完呢。”
於是她又繼續朝前走,可是才往前走了幾步,就來到幾級臺階前,過道就到盡頭了。很顯然,只要那些士兵們一直待在大廳裡,他們就不可能從這邊逃出去。
於是他們以最快的速度照原路折了回來,並開始試探另一條岔路。這條岔路極為狹窄,體形稍胖的人幾乎過不去,而且一路上全都是上上下下極為危險的小梯子,甚至連迪克都走得有些暈頭轉向了。
到後來,這條岔路變得更窄更低了,梯子也在繼續往下延伸,兩面的牆摸上去又溼又粘。從他們前面老遠的地方,還不斷傳來耗子吱吱的尖叫聲和不斷跑來跑去的聲音。
“我們一定是走到地牢裡來了。”迪克說道。
“而且這裡仍沒有出路。”喬娜補充道。
不一會兒,他們真的來到一個尖尖的拐角處,這條岔路也是以幾級臺階終止的。在他們的頭頂上方,有一塊類似暗門的厚實的石板,於是他倆同時用脊背將它使勁往上頂,可是那塊石塊竟紋絲不動。
“有人在上面抵著呢。”喬娜暗示性地說道。
“不會的。”迪克說道,“即使那人有十個人那麼大的力氣,他也不致於絲毫不動,可你瞧這石塊堅如磐石呢。看來這道暗門很有些分量,這兒又沒有出路了。我敢擔保,傑克,我們現在簡直與那些戴著腳鐐手銬的囚犯沒什麼兩樣了。你坐下來,我們聊一會兒天吧。過一會兒,我們再轉回去,到時候他們防範得也許沒那麼嚴,誰知道呢?說不定我們能闖出去,而且還會有機會逃走呢。不過,據我看來,我們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迪克!”她說道,“你那天遇上我可真算是倒了黴啦!因為是我這個倒黴透頂、恩將仇報的姑娘把你拖累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你怎麼啦?”迪克答道,“一切都是命中註定的,而且凡是命中註定的事情,不管你願不願意,都是終將會發生的。還是說一說你的身世吧,你是怎麼落到丹尼爾爵士手上來的呢?不管是為了你還是為了我,談談這些總比你在這裡自怨自艾要好得多。”
“我是個孤兒,和你一樣沒有爹媽。”喬娜說道,“我最大的不幸,迪克,也是你最大的不幸,那就是我有著一筆豐厚的嫁妝。我以前的監護人是福克斯漢姆男爵,可是丹尼爾爵士似乎是付出了一筆高昂的代價,從國王陛下那兒買來我的婚姻權。所以,可憐我還沒有成年就有兩個有錢有勢的人爭著要娶我呢!唉,後來,時局發生了變化,來了個新的大法官,於是丹尼爾爵士便從福克斯漢姆男爵手中把我的監護權買了過來。後來,時局又變了,福克斯漢姆男爵又從丹尼爾爵士手中將我的婚姻權買了過去。從那以後直到現在,他們倆的關係一直都不好。可是,我還是住在福克斯漢姆男爵那兒,他對我還不錯,終於我被嫁出去了,或者更確切地說是被賣掉了。福克斯漢姆男爵從我身上撈到了五百英鎊,新郎名叫漢姆雷。第二天,迪克,我本來是要訂婚的,要不是丹尼爾爵士來了,我肯定已經結婚了……那就永遠也見不到你了,迪克……親愛的迪克!”
說到這兒,她握住他的手,以最優雅的姿態在他手上吻了一下,迪克將她的手拉過來也吻了一下。
“唉,”她繼續說道,“丹尼爾爵士從花園裡把我出其不意地搶了出來,並讓我穿上這身男人的衣服,這對於一個女人而言可是致命的罪過呀,更何況,這些衣服也並不適合我的身材。他帶著我一起騎馬趕到凱特利,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樣,他告訴我要我嫁給你。可是,我在心裡暗自下定決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