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筆。
“指導員!指導員!營長讓我過來叫你去開會了。”
從遠處跑過來計程車兵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壯漢,臉上有著一條猙獰的疤痕,但聲音卻是很厚實,笑得也很厚實。
將一枚書籤塞進本子裡面,頂了頂本子後,狼三急忙的站起來,大叫了一聲“好”,趕過去開會去了。
軍隊內的事情總是一件跟著一件,特別是戰爭即將一觸即發,雙方都將陣仗擺在了眼前了。
只差誰做好了準備,對面又露出了機會,戰爭就會爆發。
所以開完會之後,狼三又去四五營的其他地方,處理一些突發事情。
兜兜轉轉,待狼三有空閒回到自己的房間時,天空上已經掛起了一輪明月,自己的另外五個舍友也倒在床上,呼呼的睡著了。
披了幾件衣服,狼三找到一處月光較為明亮,風沒那麼大的地方,開啟本子準備繼續書寫沒有寫完的事情。
筆尖一筆一劃的書寫,狼三的思緒也漸漸飛揚了起來。
其實類似土瓜這樣的人,雪顏十城裡不少,只不過大多數是回到了農村種田去了,沒有過來參軍。
土瓜已經是他們人中較為勇敢的人了。
隨著戰爭的繼續,狼三相信類似土瓜這樣的人會遇見得更多。
史萊克學院的那半年交換生,讓他看到了這個世界的另一面,所以狼三毫不懷疑自己的這個推測。
那以後遇到類似土瓜這樣的人,自己該幹嘛呢?
還是像現在這樣,等事情爆發了出來,才去處理嗎?
有沒有辦法從根本上,驅除掉他們腦子裡被灌輸的奴性呢。
狼三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院長,但很快,狼三就搖了搖頭,劃掉本子上的院長二字。
不可能什麼事情都麻煩院長,否則他們戰爭就沒有任何意義。
那,信仰?
給他們找一個信仰,代替掉他們腦子裡的奴性,是否可行呢?
狼三有見過一個信教的老人,信的是一個叫生命女神的神邸,精氣神比平常壯年人還要好,眼裡好像有光。
如果他們也像那個老人那樣心中有信仰,眼中也有光的話,就不會被奴性繼續控制了吧。
但,信仰誰呢?
狼三又在紙上寫上了院長二字,但過了會,又劃掉了。
院長說過,他不想有人信仰他,視他為神明。
那又信仰誰?其他神邸嗎?
可是狼三對神邸學不熟,並不知道哪個神明的教派理論適合傳播信仰。
筆在紙上無規律的敲動,狼三腦子有點亂。
眼神在亂飛,顯示著狼三的頭緒很亂。
軍營內,千傘光芒仍瑩瑩照亮著,溫暖著軍隊內的所有人,阻擋夜晚的寒冷。
突然間,狼三的眼神在掃過紙上的某個字眼時,突兀的停了下來。
“他們?”
低聲自語,又低聲自問,為什麼是他們呢?
“我們!”
兩個有力的字出現在紙上,狼三用力的點頭。
“不是他們,而是我們!我們是一起的,都需要一個相同的信仰啊!”
但寫了幾筆後,狼三把信仰二字前面新增了神明,這是大陸上最廣泛的信仰,也是大多數人提到信仰最快聯想到的詞語。
風嘩啦的吹過,掀起紙張翻動的聲音。
一些嘈雜的聲音順著風的傳播,傳到了狼三的耳邊。
斷斷續續,聽不清楚,但狼三也知道,是有士兵在操練,備戰,激昂的操練備戰。
“戰!”
那好像是二三班班長的聲音,每次操練的時候,都喜歡大喊“戰!”,激昂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