盔甲外的冰層已經漸漸融化,融化的雪水流進鎧甲之內,潮乎乎的十分難受,但是不能脫,戰場將軍哪有卸甲之說,但是拖鞋應該可以吧。秦懷玉拿過一個架子走上前,抓住李崇義的雙腿丟到架子上,這樣能讓他輕鬆一些。
這傢伙在將士眼裡就是一個惡魔,恐怕此時剛剛暖和過來的將士正在詛咒這個該死的將軍。冬日操練,手與鐵器都黏在了一起。秦懷玉端來兩倍熱水,可憐的茶葉都沒有,他們的行軍經費可不是十分充足。
“充氣兒,你何必折磨這群新兵,上過一次戰場就什麼都懂了。”
李崇義躺在搖椅上,雙眼盯著手中的茶杯,輕輕搖晃,嘴角微微上挑,滿面的輕浮。
“訓練能讓他們活的久一點,都是一天一天長大的人,死了怪可惜的。”
秦懷玉不知道該如何去評價李崇義的話,看似輕佻,但卻為了大唐將士著想。
他們是墊後軍,負責糧草補給與支援各方戰事,李承乾與尉遲寶林為先鋒軍,此時已經與契丹大軍交戰,另一方的程處默與牛見虎借道高句麗襲擊契丹後方。
這樣的戰略可以說是鋌而走險,李承乾手下只有五萬將士,他帶走三萬,李崇義手中只有不足七千。
這一戰李崇義準備好將所有軍功分給兄弟幾人,他是侯爵,已經足夠了。
戰場之上的李承乾展現了他優良的遺傳血脈,一言一怒之間帶著李二的影子,或許他武義不是軍中最高的,但是李承乾的勇猛卻是無人能及的,如果錢歡在此已經會驚訝,他知李承乾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通帝王術,治理國家等一切政治手段,但怎麼也想不到,戰場之上的李承乾會是這般勇猛。
仇敵三千,依然不懼。縱馬疾馳,揮劍斬荊棘。
他從來沒有考慮過身後是否會有人偷襲他,他把自己的整個後背交給了大唐兒郎,這樣的統帥怎能不振奮軍心。
廝殺在敵群之中的李承乾感覺劍刃有些鈍了,肩甲,胸甲均以脫落。
敵軍長槍刺向李承乾,李承乾不退反進,口中大叫甚好,長槍夾在腋下,揮劍刺穿此人眉心,利劍離手,李承乾揮舞長槍。
“十八般兵器,孤樣樣精通,雖不比九道,但取下爾等狗命,足矣!”
殺戮上頭的李承乾再次稱孤,身後的將士大聲叫好,他們認為恆山王理應為太子。
長槍如龍,龍出海,海浪翻騰,屠殺。
在李承乾的帶領下,大唐將士迅速向前壓進,不能讓李承乾被包圍在敵人軍中,便是這股氣勢穩穩壓制契丹將士,或許他們不弱,但是他們不如大唐恆山王勇猛。
李承乾在殺戮,眼前的敵軍在他眼中彷彿不是敵人,而是一階階登上皇位的階梯,他無需在證明治理國家的能力,每擊殺一人,便是一份軍功,軍功累計,李承乾不信李治能拿出什麼能耐與他相爭太子之位。他已經殺紅了眼,以不記得殺了多少人,但他感覺肩膀很痛。
或許是剛才那一箭,或許是方才那一刀,但這已經不重要了,我李承乾願為太子之位赴湯蹈火,赴死戰場,只願在我死去的墓碑上刻有皇帝二字,這是李承乾的夢想,夢想便是他勇猛的動力。
契丹退兵了,沒有將領能抵擋大唐的這位將領,不是因為他們武義不敵,而是想起了大唐的那位霸主,太像了,簡直是一個模印刻畫出的。
虎父無犬子?李二是真龍。
李承乾一戰成名,威名傳遍安東,一個類似於反叛的名諱傳出。
太子恆山王。
但這名諱李承乾沒有承認,這僅僅是第一仗,而且他自信太子的位置永遠屬於他,已經刻上了李承乾的名字。
父皇,兒臣曾經或許不孝,但兒臣絕會將大唐推上一個頂峰,問鼎整個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