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李賢的設想,自然更希望在沛王府裡頭給李敬業設定一個官職,但事實上,他這個親王自己都沒事幹,要是再把李敬業弄進來,自是白白耽誤人家前程,而且浪費人力資源。
“你自己不願意學文考進士,這正七品上地官誰知道你能補中哪一個?”這件事李賢自個也不知道,自然不好打什麼保票,從中樞想到地方,他最終也沒想出個子醜寅卯來,最後沒好氣地揮揮手道,“就算看師傅他老人家的面子,總不會讓你去打雜,你就放心好了!”
“你這不是廢話麼?”
李敬業狠狠一瞪眼睛,旋即唉聲嘆氣了一陣。要知道,冠禮之後緊跟著就是婚禮,從此之後,他就正式脫離了黃金單身漢的行列,再要尋花問柳,只怕是得被李績嘮叨死。雖說對於志寧的孫女並不是不滿意,但他天生不喜管束,免不了又是心中一陣鬱悶。
李賢看著李敬業在那裡長吁短嘆,不禁暗自好笑,正準備關照幾句地時候,剛剛已經被李敬業關上的窗戶忽然又被人推開了,旋即一連跳進了三個人影。面對這種情景,即使他
乎,嘴角也忍不住抽動了幾下。好嘛,這年頭真是地大門不走,非得從窗戶進來。
程伯虎一落地就看到了躺椅上的李敬業,頓時三兩步上前在他頭上重重一拍,看看周圍再沒有其他坐具,他頓時不管不顧地往地上一坐,這才粗聲粗氣地說:“你們兩個倒是會享福,他孃的,真是被人折騰死了!一想到過個一年半載我也要來上這麼一回,我就滿心慌張!”
薛丁山和屈突仲翔對視一眼,同時嘆了一口氣。雖說還早,但他們遲早是有這麼一天的,即便按照品官的級別,這冠禮有簡單有複雜,但估計也簡單不到哪裡去。於是,這屋子裡的五個人竟是異口同聲嘆息了一聲。
正當一群人唉聲嘆氣的時候,外頭忽然毫無預兆地響起了一陣敲門聲。此時,別說是李賢嚇了一跳,那偷偷摸摸溜出來的四個人更是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噤,紛紛察看哪裡有地方可躲。這年頭的榻底下絕對沒辦法躲人,因此找來找去,程伯虎竄到了廊柱的陰影后頭,李敬業屈突仲翔和薛丁山則躲到了帷幕之後。
此時,李賢方才整整衣冠前去開門。這時候來找他的人有限,不管是誰,都不可能發現不了屋子裡的四個大活人,所以說,這四個傢伙躲了也是白躲。然而,這兩扇大門一拉開,他頓時愣了,外頭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師傅,當朝司空英國公李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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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績彷彿沒看見廊柱後頭多出的那一坨陰影,還有忽然膨脹出來的帷幕,只是平平淡淡地說道:“跟我來,我有事情和你說。”
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在李績凝重的目光下,李賢還是跟著走了。而他前腳剛走,四個人後腳便竄了出來,面面相覷了一會,程伯虎便不解地朝李敬業問道:“英國公這時候叫走六郎做什麼?”
對於這種問題,李敬業當然不知道。當下唯恐天下不亂的屈突仲翔便建議跟去瞧瞧,李敬業雖說覺得不妥,但終究拗不過其他人的好奇,遂帶著他們悄悄跟了上去。
“涼州老蘇剛剛有信過來,說是吐谷渾的情況很不妙,弘化公主甚至傳信說,倘若大唐再不出兵相助,只怕她只能帶著吐谷渾王奔大唐逃生了。”
李賢不料李績忽然說起這個,眉頭登時一皺。他原本以為,把那個野心勃勃的欽陵扣留在大唐和各級官府扯皮,就能夠延緩吐蕃的進兵過程,如今看來,他著實是有些想當然了。然而,他才剛剛想到這個,旁邊的李績便又補充了一段話。
“對了,老蘇在那裡重新遇上了裴行儉,他在西域歷練這麼些年,很有長進,所以老蘇免不了又教了他幾招。”說這話的時候,李績捋著鬍子,似乎很為蘇定方和弟子重續舊緣而感到高興,忽然又瞥了若有所思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