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因為是娘暗示她要大義滅親除去那小子和盈盈的,可她回來後不知為何競跟那小子好了起來,既然換了邊兒,當然會多替那小子想一想囉!”
“真是的,這樣不對,那樣也不對,”孫夫人直搖頭嘆氣。“說她留下來好嘛也是好,至少盈盈有她押著,你就沒那麼累了;可有她留下來看著,咱們心裡也是疙瘩一球球,一個眼神不對,咱們就心驚肉跳的以為她要去跟你爹說什麼了,唉,真是麻煩!”
“那個暫且擱下,”藍少謙停步在書房前不遠的拐角處。“現在這個最重要。”
“你一個人行嗎?”
“不行也得行,娘,你恐怕不方便進去吧?”
“對,為娘還得保持我慈祥和藹、不貪財產、不偏袒任何一方的面貌呢!”孫夫人喃喃道。
“同樣的,再怎麼爭,我也得維持我謙和友善的假面目。”
說完,藍少謙再次戴上君子面具,大步走向書房。
藍老爺下明白是什 因素改變了兒子,或許是娶妻生子,也或許是去年那回幾死還生的重傷,無論是什麼原因,他都不在乎,他只知道,兒子,這樣一個就夠了,其他的都是多餘的了!
自然,也有人說藍少卿是在作假,因為他的改變實在太大了,簡直就像脫眙換骨轉了一個人似的,但言語行為或許是可以做假,內在的蘊含與氣質可是完全做不了假的。
藍老爺手拂柳須以讚賞的眼光,審視一身自在灑脫的兒子那狂傲自信的神采,暗暗欣喜不已,再聽兒子對商業營運的理念與規畫藍圖侃侃而談,針對各行各業未來的變遷與發展的評估,只不過一會兒,他就被這個嶄新的兒子折服了……不,他簡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即使連他也尚未考慮到的未來發展,兒子卻輕而易舉地點了出來,而且幾句話就說得他心服口服。
“真的可行嗎?”
“可行,爹,不用再評估了,再過不久,江南這邊的棉花必定會出現量產不夠的現象,屆時必須從北方輸入,而北方則需要從南方這邊輸去棉布,因為北方不善織,所以,如果我們能夠同時掌握棉花市場與棉織業,不但能省去中間仲介的……”
段清狂突然停住,與藍老爺同時往書房門看去。
“誰?”藍老爺問。
“爹,是我,謙兒,我有些茶園方面的問題……”
“晚點再來!”藍老爺不耐煩地打斷他,旋即轉回來對段清狂點點頭,態度相當急切。“來,你繼續。”
“好,孩兒的意思是說……”
“爹,這個問題如果不趕緊解決……”
神情驀沉,藍老爺突然起身大步走去開門,劈頭便對門外的人憤然怒喝。“如果你連個簡單的茶生意都應付不來的話,我怎麼敢把其他的生意交給你?”
藍少謙呆住了,沒料到父親會對他如此生氣。“不,爹,這個……謙兒其實也不是應付不來,只是謙兒想說,或許二弟需要我幫忙……”
“是,是需要你幫忙,”藍老爺重重地說。“我們需要你不要再來吵我們了,有事下午再來找我!”語畢,不待回答,兩扇門又砰一聲闔上了。
藍少謙呆了好半晌,逐漸的,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他知道藍少卿的確是改變了很多,但是要得到爹的歡心並不光只是品行良好就可以達到目的,否則他就不會熬到現在僅得到一項茶行生意而已。
藍少卿到底是使用了什麼詭計?是因為他有孩子了嗎?果真如此,他也是可以讓爹開心的。
盈盈不讓他碰?
那也沒關係,若香是她的陪嫁丫頭,理所當然要替主子儘儘義務,他就正大光明的收她為妾,相信不會有任何人提出異議,誰教她有那樣的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