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之,我要走了,我已經書信通知青鸞,青鸞會代替我來保護你。”在這個特殊的時候,御白衣不應該離開,這也是她遲遲沒有開口的原因。
王婉之轉身看向御白衣,微微一笑,這絲微笑讓御白衣內心寬慰許多,王婉之並不是個愛笑的女子,大多時候她高冷的就像個迂腐的老先生。
“什麼時候走?”
御白衣應道:“青鸞到了,我就走。”
“很著急?”
御白衣點頭,“探月峰首座歸天了。”
這倒是大事,探月峰首座宿明道人作為雷淵宗第三號人物,他的突然離世必然在儒門之中引起極大的轟動,甚至連道釋兩門也要動容。
御白衣又道:“門內要推選新武尊,掌門師尊讓我速速回去。”
“哦。”王婉之輕輕應了一聲,過了片響,淡道:“白衣姐,也許你會成為雷淵宗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武尊,也是雷淵宗數百年唯一的女武尊。”
御白衣不知婉之何處此言,武尊在雷淵宗是一個稱號,亦是代表身份地位和榮譽的稱號,而且最多隻有四位。
雷淵宗有四峰,這四位武尊每人獨掌一峰,每位新武尊的誕生,都必須以老武尊的離世為先決條件,在宗門內選拔出最為優秀眾望所歸的弟子,先尊為武尊,後掌一峰。
依御白衣資歷年齡,成為武尊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淡笑:“婉之,以我目前的資歷和武學修為,恐怕難當大任,只怕要讓你失望了。”
王婉之道:“白衣姐,你也莫要自謙,雷淵宗這數十年來人才凋零,以你之能,我相信掌門心中有數。”
御白衣心中微訝,這些年她只是時而跟婉之提及雷淵宗之事,沒想到從這些破破碎碎的小事,婉之已經整個雷淵宗的情況瞭如指掌,確實這數十年雷淵宗人才凋零,除四大武尊坐鎮之外,餘眾皆難堪大用,修為更是離四大武尊還有一段距離。
天白師伯本是雷淵宗近百年來最出類拔萃的人,天白師伯的存在也是雷淵宗列於儒門強林的象徵。
只是自二十年前天白師伯突然卸下掌門之位,選擇歸隱之後,雷淵宗的聲望卻是一日不如一日。
本來按照雷淵宗以往慣例,在推選新武尊之前,都會有幾個武尊候選人,此次如此突然,卻是探月峰無主,這推選新武尊才不得不立即提上章程,若非如此,門內弟子二十年內妄想染指武尊稱號。
御白衣輕道:“婉之,此次回去,以後怕是沒有更多時間陪在你的身邊。”如若成為武尊,她恐怕要在武道上潛心修煉,爭取早日踏入一品,方配得上武尊的稱號,方尊的上一峰首座,這是一段漫長的歲月。
王婉之淡道:“白衣姐,我知道你追求的是無上至道,卻被我王家四顏的名號所束縛,你儘管去吧,什麼時候回來都沒關係。”
“小姐,不管白衣身在何方,白衣永遠都是王家人。”
憑兩人關係本不該如此生分,這聲“小姐”卻是為了闡明這種牢固不破堅如盤石的主僕關係。
王婉之本是闊達之人,看向御白衣,內心卻有點不捨,這一別不知道是十年,還是二十年,甚至更久,等白衣姐回來,她可能不在人世間了,她的內心並沒有她嘴上說的那麼輕巧。
白衣姐能夠成為雷淵宗武尊,獨掌一峰對於王家來說是好事,可對於她來說,卻是少了一個說話的伴,輕輕笑道:“我要越來越孤獨了。”
御白衣突然握住王婉之雙手,“婉之,你從來不認命,不是嗎?”
王婉之輕輕一笑:“我一直在與天鬥。”她並不是說她的宿命,而是她的所作所為。
這時御白衣聽見書房外的走廊傳來匆匆的腳步聲,輕笑道:“燕語,來了。”
王婉之知道白衣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