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天際上的白雲不知道什麼變成了紅色,火燒一般從西蔓延到東,像是一條長長的火龍,直到整個天空染紅了,大地萬物也映上一層紅彤彤的顏色,這麼壯觀的火燒雲卻是極為難見。
謝傅行走在一條崎嶇的山路上,身上的那件儒雅禮服,早換成了輕便的胡服。
這山路可不比官道好走,道路兩旁雜草叢生,時有荊棘夾生其中,也不知道怎麼走到這裡來了。
謝傅心想,天快黑了,可要趕緊找個歇腳過夜的地方,不然在荒郊野外過夜,被野獸吃了也不一定。
這會是又餓又渴,本尋思的遇到個樵夫,獵戶問問路,只是連個人跡都沒看見。
離開揚州的這段日子雖然算不上風餐露宿,但也好不到哪裡去,像現在前不著村店,你身上有銀子也花不出去啊。
也怨不得別人,好好的官道不走,他偏挑一些羊腸小道走,也是因為見過了繁華的揚州城,更喜歡遊山玩水看一些山清水秀的景色,書中的景色描寫的再美,卻也不如眼見為真,這種身臨其境的真實感斷然不是看看文字能夠體會到的。
外出經驗不足,就用學識彌補,謝傅觀察山勢,細心辨認有人走過的痕跡,循跡而行,終於來到一處視野開闊的地方。
瞭望過去,夾在兩山之間有一小片較為平坦的丘陵地帶,謝傅心中歡喜,有丘陵應該就有人家,就算遇不到人家,也好過在山上過夜,至少安全許多。
捉住黃昏的餘暉,謝傅腳下加快速度,來到山下,又走了一段路,卻絲毫看不到炊煙人家。
這就奇了,莫非此地道路不甚暢通,沒有人家安居此地,一間廟宇突然映入謝傅眼中,只見廟前雜草叢生,看來荒寂已久。
這會才四月臨近梅雨時節,天氣卻出奇悶熱,一路行來蟲鳥又異常喧躁,怕是要下大雨,甚至成災。
看見有處遮風擋雨的地方,謝傅連忙撥草走近廟前,廟面已經殘破不堪,大門上方依稀辨認出“神農”兩字。
原來是神農廟,神農氏是教民耕種,播種五穀的神,有廟的地方說明此地以前有農戶人家,只是不知什麼原因遷移,神廟沒有人修繕供奉導致荒廢。
謝傅剛剛踏入廟內,立即大吃一驚,只見神座旁邊有二個男人被綁住手腳,雙眼被蒙上黑布,嘴巴也被塞住,身上穿的是綾羅綢緞,卻掩蓋不住身圓腰粗的身材,一看就是富商巨賈。
打劫,綁架等字眼立即湧入謝傅腦海。
廟內中間支有一口大鍋,鍋下堆了一些柴火,這口大鍋可食三四人分量,看來歹人不止一人,卻又不知為何無人在廟內看守。
不管如何,這都是個救人的好時機,謝傅連忙上前欲為兩人解開束縛,沒走幾步,神座突然走出一個男子,正繫著褲腰帶,驟然看見謝傅也是大吃一驚。
男子三十多歲模樣,看不出善惡,驚訝之後雙眼立即露出寒光,兇性畢露,慢慢拔出腰間佩刀。
這人定是歹人無疑,謝傅沒有學過武,自認不敵,轉身拔腿就逃。
男子卻不打算放過他,持刀追了出來,嘴上大聲嚷嚷:“大哥,二哥,被人發現了,快出來幫忙,別讓人跑了。”
謝傅聞言一驚,果然還有同夥,這幫人既敢綁架富商巨賈,定是窮兇極惡之輩,那兩個富商還有價值,自己如果被捉住,怕是難逃一死,想到這裡,卻絲毫不敢放慢速度,只希望那歹人半途放棄追趕。
“在這裡,快,你們前面堵住他。”男子的聲音又傳入謝傅耳中,離的並不遠,依然窮追不捨。
突然一人從側面出現一腳踹向謝傅,謝傅只感覺身體似被大石狠狠砸了一下,整個人飛摔倒地,就暈了過去。
三個人圍在暈過去的謝傅身邊,一個手裡拎著野雞,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