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自己。”說著,他取下系在腰間的尹府當家令牌,“令牌你暫時替我收著。”
“我不要……”她扁著嘴,淚水緩緩滑落。
“別哭,要是於棠撞見了,又要以為我欺負你。”將令牌交到她手中,他用袖角替她拭淚。“我得去準備了。”
又笑睇著她好一會,才轉身走去。
瞪著他的背影,丹禾突地喊道:“二哥,你一定要回來,要不然我就敗光尹府所有產業給你看,讓你後悔所託非人!”
尹少竹放聲大笑著,揮了揮手,突然發現壓在心口上的重量全都不見了。
他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一個時辰後,馬車從尹府出發,抵達城北行宮。
公主行列也早已準備就緒,一見到朱宓,朱文奕有些膽懼,卻沉著氣,假裝熱絡。“朱宓,你就搭後頭那輛馬車。”
朱宓冷冷看著她,輕點頭後,再抬眼看向尹少竹。“二爺,你能不能給我一樣東西?”
“你要什麼?”他微怔,沒料到她會如此要求。
“你的錦囊。”她指著他腰間的錦囊。“從第一眼看到,我就好喜歡,不知道二爺願不願意給我?”
索討一份屬於他的東西,可以讓她安心上路。
尹少竹想也沒想地解開錦囊交到她手上。“裡面放了二十兩黃金,要是路上想吃什麼,你可以儘管花用。”
“才二十兩?我記得二爺常在裡頭放上百兩的。”她佯裝抱怨。
“放心,我會陪著你上京城,要是不夠,回頭喊我一聲便是。”
她不禁怔住,“二爺?”
“公主,草民這樣要求,不過份吧?”他看向朱文奕。
朱文奕聞言,不由得看了朱宓一眼,冷聲道:“由著你。來人,擺駕!”
“二爺,你在金陵等我回來就好,何必跟著我一道去?”朱宓趕忙阻止,就怕他跟上,連他也會遭遇不測,而她不見得救得了他。“況且,你身上還有傷。”
“公主都答應了,況且還有破軍在我身邊,他會照料我,你不用擔心。”看著公主行列已經動了起來,他忙催促著,“趕快上馬車吧。”
“可是……”朱宓舉棋不定,瞥見他身後也有馬車逼近。
待馬車駛近,車簾一掀,裡頭的人喊著,“少竹,要送行也不邀我一道,真是太說不過去了。”
“大人?”
“身為知府,我本該送送公主,現在正好陪你一道。”宋元熙笑道。
然而實際上,是丹禾快馬通知他,要他非得趕來不可,要他一路盯著。
朱宓聞言,放心了一點。
這樣一來,不管怎樣,有知府大人在旁,至少可以保二爺無事。
“那我上車了。”她緊抓著錦囊,上了公主賜予的馬車。
一坐上馬車,她開啟錦囊,將懷中稻草折的鶴擱入其中,輕輕地捧在手上,雙手合握著,感覺他就在身旁。
公主的行列,從城北出發,直朝揚州而去,預定到了揚州再轉水路。
行列走得極慢,從金陵到揚州,竟費上二天兩夜的時間。
不過只要馬隊一停,尹少竹必走前去檢視朱宓,一入夜,下榻處不同,但總是同一間客棧,讓朱文奕多少有些投鼠忌器。
然,隨著時日漸久,卻遲遲無法對朱宓下手,開始教她感到不耐和煩躁。
就在抵達揚州,住進城南的行宮裡時,朱文奕下了決定。
“我不能住進行宮裡,要是你在裡頭有什麼狀況,就馬上跑出來。”住進行宮前,尹少竹再三囑咐,“你跑得很快,沒問題的。”
朱宓聞言,動容勾笑。“嗯,我跑很快,誰都抓不到我。”可問題是,她不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