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丞吳大人突然問道:“大人,你是不是讓黃主薄去徵借糧食?”
謝傅一笑,頗有深意道:“吳大人訊息挺靈通的。”
“下官這兩天在外面走動,這種大事哪能不知。”
縣丞吳大人說著突然一臉嚴肅道:“大人,糧鋪,一般人家這好說,大人有求,想必這幫人也不敢忤逆作對,可有些人碰不得啊,他們個個財大勢大,背後關係錯綜複雜,每一個都是我們惹不起的,就拿馬府來說,馬作都馬老先生以前可是官至禮部侍郎,現告老還鄉,像他這樣的人物,又豈是我們這種小官能夠得罪的,只需隨便說句話,我等頂上烏紗帽立即不保。”
謝傅聞言哈哈大笑,“好一個禮部侍郎!”
縣丞吳大人卻不知道李縣令為何大笑,繼續說道:“還請大人讓下官去說情,憑下官這麼多年在本縣的關係,應該多少能借到一點。”
縣丞吳大人此言無非是敷衍了事,如果只是借一點,又何須去借,謝傅輕輕笑道:“吳大人,這是怕了。”
縣丞吳大人表情吃驚,脫口問道:“難道大人不怕?”
謝傅淡淡道:“那馬都……馬老先生現已告老還鄉,只不過是一介平民百姓,歸根到底也是本官的子民,本官為何要怕?”
縣丞吳大人錯愕,這李大人是傻子嗎?人家雖然告老還鄉,可人家的威望,背後的關係人脈可都還在啊,嘴上連忙說道:“大人,話可不能這麼講啊,馬老先生雖然已經告老還鄉,可是現任官員可有不少是他的門生。”
謝傅淡笑道:“就算如此,本官也是……”說著卻突然話鋒一轉:“你說的倒是有點道理,畢竟曾是朝廷元老,面子還是要給的。”
這位吳大人這麼極力的來勸說自己,從頭到尾都是在關心自己的烏紗帽,顯然跟黃主薄不一樣,如果自己把決心表露出來,說不定這位吳大人非但不幫忙,還會在背後扯腿。謝傅也就乾脆順著他的心意。等事情幹完,說什麼都沒用,到時候在順便把他拉下水來。
縣丞吳大人越來越覺的這位李大人高深莫測,從李大人的言語神態,並不把馬老先生放在眼裡,加上他年紀輕輕就成為一縣縣令,這身份背景定是大有來頭,不管怎麼說,李大人知道忌憚,懂得收斂那是最好不過了。
就怕這李大人自恃有幾分才幹,天不怕地不怕,捅出天大的簍子,把自己也給連累進去。嘴上喜道:“這麼說大人同意了?”
謝傅不置與否卻笑道:“吳大人,本官也不想讓你難做,你雖是一縣縣丞,這高門大戶也不是那麼好進的。”
縣丞吳大人點頭應道:“那是那是……”突然卻連忙改口:“大人說哪裡話,下官為大人分憂那是份內之事。”
謝傅呵呵一笑,壓低聲音道:“吳大人難道還看不出來,本官是不想讓吳大人去得罪那幫人,要不然吳大人以後的日子可不好過咯。不瞞你說,疫病控制住之後,本官怕是要調任離開,到時候縣令一職,很有可能在你和孫大人之間選擇,吳大人若是抗疫有功,本官也可以向上面給吳大人美言幾句,論功行賞之下,這縣令一職可就是吳大人的囊中之物了。”
縣丞吳大人聞言,眼睛露出光芒,立即作揖道:“下官萬死不辭!”
隨後,縣尉孫大人也上縣衙通稟,謝傅聞到他身上散發著酒味,想必他中午喝了酒,心中很是不悅,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喝酒,嘴上卻沒有明說出來,冷淡聽著孫大人稟報情況。
孫大人說著說著發現李大人一言不發,出口詢問:“大人,你在聽嗎”
謝傅點頭,詢問道:“官鹽可調出來,分發到各隔離坊?”
孫大人愣了一下,應道:“下官隨後去辦。”
謝傅突然拍桌站起,怒斥道:“人命關天,你卻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