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個從未見過的地方。這一次可沒有乾燥安靜的單間給她住,那是一處倉庫改造的監牢,陰暗潮溼,到處充盈著一股發黴的臭氣,混雜著濃重的血腥味和焦臭味,在寒秋的冰冷中異常可怖。
一路向裡走,寒氣也越發的逼人。這裡被隔出的大大小小二十幾個牢房裡關著的都是朝中頑固和反戰的老臣,有的已經奄奄一息,有的雖然落魄襤褸卻依舊神色窘爍。駱蟬被推進了最裡面的一間牢房,空蕩蕩的牢房內甚至連一團能夠用來睡覺取暖的雜草都沒有,更遑論什麼被褥。
她還沒有回身,背面忽然傳來一聲遲疑微弱的呼喚,叫的竟是她的名字。循聲看去,只見對面的牢房裡一個弓著身還拄著柺杖的男子蹣跚的走到欄杆邊上,掀開遮住臉的灰白長髮探究的盯著她,看到那人臉的那一刻駱蟬像是被雷擊一般怔在原地,那個滿臉滄桑的老者竟是駱玉乾!蕭墨翎當初告訴她駱玉乾並沒有死,沒想到他居然轉手落到了韋晴手裡,到底他又在這密牢裡發生了些什麼,短短數月蒼老成這般模樣!
“真的是你?”他眼神閃了閃,嘆了口氣,搖著頭走回角落裡,繼續蹲坐在地上透過柵欄痴痴的望著柵欄那一邊的人。
轉眸看去,她才注意到緊挨著駱玉乾的另外一個監牢,緊貼著牆壁的中間瑟縮的窩著一個幾乎衣不蔽體的女子,長長的秀髮一直順著身子垂到腳裸,雖然沾染了牢裡的汙泥卻依舊能看出她白皙的面板和姣好的身段,只是半抱著身子的手臂上青青紫紫的佈滿了於痕,像是。。。。。。芙妃!
瞥見把守監牢那幾個侍衛猥瑣的目光,駱蟬只覺得心裡一陣惡寒,眼神也開始變得危險起來。
“看來已經見過我為你準備的禮物了!”忽然韋晴玩味的聲音遠遠傳來,一陣淡淡的薰香味擠破骯髒,極為不符的隨著來人的走進越發清晰起來,還有她所熟悉的那個人沁涼的淡淡體香。
“你接手翎厥王府的動作倒是蠻快的。”竟然這麼快就把駱玉乾和芙妃的下落挖了出來,還弄出了這麼個關押反對勢力的監牢。
“哼!”無視掉駱蟬坦然的反應,她挽著蕭墨翎的胳膊出現在駱蟬的視線臉,嘲諷意味十足的挑釁道,“說到底我們的計劃能這麼順利還要感謝你呢,要不是你我們又怎麼能掌控翎厥王這麼一步好棋呢!”
一句話直插駱蟬的痛楚,她臉色變了變,強自鎮定的穩住洶湧而上的怒氣,抿唇怒目瞧著韋晴。似乎滿意於駱蟬這樣子的反應,韋晴掩著唇呵呵的笑了起來,笑夠了便佯裝天真的伸出指尖點著唇瓣,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做思揣狀,“說實話我倒是很想看看錯過的那場好戲呢!”
說話間還不忘用餘光瞟了芙妃一眼,暗示著她話裡的意思,“呃。。。。。。前些日子我想請駱相舉薦幾個對父皇中心的老臣,相爺不肯我便請相爺看了出好戲。今天我想和姐姐你借兩樣東西,不知道姐姐你選合作還是演戲給這些老臣和妹妹看?”
想要兵符和火藥的配方!駱蟬挑眉瞟了芙妃和微微看向這邊的駱玉乾一眼,冷笑一聲道,“偏偏我既不喜歡跟人合作又沒有演戲的天分!”
“哦?看來這就是你的答案!”韋晴眼底竄起一簇興奮的火焰,伸出指尖撫上蕭墨翎俊逸的面龐,眸底的眷戀和憎惡雜在一起,複雜的混攪成瘋狂的報復,“王爺和五哥哥長的真相,甚至比五哥哥都美,毀了真可惜啊!”
“韋晴,你!”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駱蟬心口一滯,不可置信的向前邁了幾步,抓著柵欄怒吼道,“韋晴你不能這麼做!”
不能是蕭墨翎,絕對不能是他!那樣高傲自尊的人,怎麼能接受在臣子面前和別人做出苟且之事,像一個低賤卑微的伶人一樣,就算他清醒之後他又如何能承受,如何抬起頭來面對這些人!更何況若是其他人進來她還可以毫不留情的下手處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