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蟬看著遠遠站在佇列前方那個腦滿腸肥的天厥官員,又低頭瞧了瞧自己一身的粗麻男裝,想到自己塗的蠟黃的乾瘦小臉不滿的瞪了一眼身旁的蕭墨翎,只見蕭墨翎俊逸的面龐此時黑的就像一塊鍋底,故意畫黑的眉毛粗的好似一條毛毛蟲。
蕭墨翎看著駱蟬氣惱的眉頭不覺咧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反襯的一口皓齒白亮亮的,他們混在人群中他也無所諱忌,伸手捏了捏她柔軟的掌心。
倏爾冰涼的劍柄搭在他的手上,雜著一絲不滿的怨氣,“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的也不嫌丟人!”
南宮瑾挑開他們的手,斜了蕭墨翎一眼繼續環著胸看著前面客套上沒完的官員。他們一路趕來天虞,卻在臨近帝都虞城時和天厥的禮部尚書張旭匯合,而蕭墨翎堂堂一個王爺居然會屈尊降貴扮成小廝混在隨從中進城,不知道他心裡打得什麼算盤?
一切收拾停當,他們都在驛站裡的下人房安頓下來,自然張旭怎麼也不敢把蕭墨翎和駱蟬分在雜亂的通鋪,必然的這對冤家就宿在了一個房間。
那之後,張旭整日消失去應付外交上的事物,蕭墨翎也整日消失,卻不是為了他的芳菲公主,誰也不知道他帶著劍詩早出晚歸的為了什麼。
晚上蕭墨翎睡在床上她就拼幾個長凳勉強湊合著,比這辛苦的日子她也不是沒有經歷過,只是每每醒來她都會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她早就被他抱到了床榻上。
這一天也毫不例外。。。。。。
橘色的殘照裡,整座虞城溫暖祥和的不似人間,唯一顯得不和諧的就是街邊不管不顧飛馳而來的三匹快馬,把驚慌的百姓捲起在它帶起的嗆人煙塵中,甚至撞翻了街邊的小攤。
剛剛從一家書齋出來的駱蟬厭惡的瞟了一到近前的三馬三人,眸底陡然升起一抹戲謔狡猾的暗芒,她踮起腳尖在南宮瑾耳邊低語了幾句,就見南宮瑾抿唇斜竄了出去,恰與衝在最前面的一匹棗紅大馬撞在了一起。說時遲那時快,他側身擦著馬肚子險險避開了高高豎起前蹄的馬匹。
“快滾開!”幾乎是那人開口的同時,南宮瑾身子一低反折到馬後,用力一扯那高頭大馬的後蹄子,緊接著那人坐下紅馬嘶鳴一聲搖晃著摔在了地上,誰知那人也是個身手極好的漢子,硬是趁著馬倒下之前憑空一躍而起,借了馬背的力縱身一番躍出丈餘遠,穩穩的落在了地上,緊跟而來的人都勉強勒韁住了馬。
“大膽刁民,你可知你攔的是誰的馬?!”先前那男子氣急敗壞的衝上前一把揪住了南宮瑾的衣領,厲聲訓斥道,“誤了本將的大事你有幾個腦袋能償?!”
哼!原來是個將軍。駱蟬譏誚的低眉淺笑,再抬起頭面上以恢復了一派淡然,她啪啪的拍著手緩緩的走了過去。
“自然是知道大人的身份才敢冒死攔下大人的坐騎。”她說的坦然,就好似真的知道眼前人的身份,“草民這麼做也是知道大人您一向寬宏,若是真有隱情也不會平白降罪於草民。”
那男子一看來人是個ru臭未乾的黃毛小子本是不屑,但看他談吐之間卻又不像尋常百姓,臉色才稍稍緩和,只是臉上的焦灼卻更甚了,“本將今日沒空和你。。。。。。”
“大人先莫急!”駱蟬打斷他的話,一臉哀切道,“其實草民不得這麼做是想狀告一人,此人位高權重又事關重大,所以。。。。。。”
她故意說得隱晦,招致那男子一陣狐疑,他暗暗給餘下兩人使了個眼色,那兩人便惶急的策馬離開了,“本將只給你一盞茶的時間。”
“多謝大人。”她噙著一絲笑意不疾不徐的吐出了一句讓現場所有人都大為震驚的話,“草民要狀告的就是大人您!”
“草民要告您為官不正,虧空國庫,公然擾亂社會秩序,煽動民心。”
“你!”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