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投胎轉世的幽魂,跟著靈尊已經有段時間的她,大著膽子說道:“靈尊,你這逐夢令造得太次。那些在不該死時卻死去的人,哪一個會是活得容易的?你讓我去過她們過不下去的人生,不給我點特異功能,還不能再死,豈不是為難我?”
靈尊邪魅的雙眼看向她,讓她無意識的打了個寒蟬,她低下頭卻聽靈尊說道:“你附身到宿主身軀,不用呼吸不必吃喝不怕疼痛不懼毒物,沒到該死的時候,想死都沒那麼容易,這些還不夠?”
當時作為很單純幽魂的她,竟然就這麼相信了東陵邪,和東陵邪簽下了地府判官契約——她幫他執行逐夢令,他為她續魂直到她找到自己的身份可以轉世。
結果第一次執行逐夢令就差點讓浮夢魂飛魄散。
當時她附身的人是一個女死囚,那女死囚的罪名是被冤枉的,卻被判了明日午時斬首示眾,結果那女死囚當晚就心悸死在獄中。
東陵邪告訴浮夢,這女死囚真正該死的時間是明日午時過一刻。
浮夢覺得第一次接的活挺容易,午時一刻死,不就說明這女死囚該死在死刑之下嘛。
所以浮夢覺得只要在牢裡睡一晚,睡到明天等著被拉出去砍頭,就算完成了逐夢令。
反正她又不會痛,怕什麼。
第二日午時,當她跪在行刑臺上,表情悠然的將頭枕在架頭的木墩上,就連劊子手都愣住了,往日行刑都需要幫手幫忙把死囚的頭壓在木墩上,有掙扎的厲害的,有怕的嚇軟的,就是沒看到過這麼悠然把木墩當枕頭的。
午時一到,監刑官扔下火籤令,劊子手馬上就要動手,浮夢一臉快完成任務的欣喜,周圍的時間卻突然停止。
靈尊東陵邪出現在她的面前,邪魅的笑著道:“浮夢,我忘了告訴你,你不會痛,這宿主被砍了頭你本不會死,可是人被砍頭會死是常理,眾目睽睽之下,若你死在午時一刻之前,就算你不會死,也只能死咯。這個死的意思,你懂的。”
靈尊消失,時間又開始流逝,浮夢心中咯噔一下,她是不用呼吸不必吃喝不怕疼痛不懼毒物,但是無論掉河捱餓中箭下毒,死不死都說不定的,這砍了頭必須死,也就是說,這是宿主的第二次死亡,她得陪葬。
哇靠啊!浮夢大呼上當,後面的劊子手正在喝酒往刑刀上噴,現在正當午時,她無論如何得拖一刻鐘。
“慢!”浮夢大叫一聲。
劊子手又是一愣,看著女囚現在的模樣,心想這女囚是才知道自己要被砍頭嗎?
浮夢急急繼續說道:“我要死了,可我不能做餓死鬼,都說餓死鬼會一直冤魂不散跟著殺她的人要飯吃,大人,劊子手大哥,我不想跟著你們嚇到你們,好歹讓我當個飽死鬼。”
行刑是午時,本拖不得,但是監刑官和劊子手被浮夢幽怨的聲音話語嚇到,想著這樣的小案子也沒人來追問,便許了她吃飯的要求。
浮夢吃足一刻鐘,終於滿足的,放心的再次將頭枕上木墩……
當她的魂魄完成這次的逐夢令,幽怨的回到東陵邪身邊,卻發現東陵邪沒有半點愧疚之意,一種誤上賊船感油然而生。可是地府判官契約已成,根本沒有反悔的餘地。
浮夢有了這樣慘痛的第一次,之後每一次執行逐夢令都是萬分小心,盡一切力量不讓宿主的身軀被磕著碰著,直到最後安然死去。
每次疲憊不堪的回到靈尊身邊,靈尊也會履行諾言,賞她一曲真正的逐夢令——就是彈一首為她續魂的曲子。
不過由此可見,靈尊說她去了傑齊爾就不去接她那就一定不會去了,甚至靈尊對她魂飛魄散,一副喜聞樂見的樣子。
如何是好……
浮夢的目光轉上元府高牆,要不就遛出去,逃亡兩個月就是個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