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不下樓吃飯？”

“因為不餓啊！”

“唔——在公司裡忙了整整一天都不覺得餓，看來你快成仙了……”

棉被球這時稍稍露出了一個角，紀南雲看見了，卻故意裝成沒看見，“那好吧，既然不餓的話，就算了——”

“哥……”

“嗯？”

“我是不是個很讓人討厭的人啊？”

“唔……為什麼這麼問？”

棉被球慢慢地被整個掀開了，紀南風從床上坐了起來，“明明不想發火，可還是動不動就發脾氣了，知道說出那些傷人的話連自己也會馬上後悔，可就是忍不住，我也知道我脾氣暴躁，誰都受不了……”

紀南雲輕輕地“嗯”了一聲，卻沒再做其它的表示，他繼續聆聽著弟弟的牢騷。

“不過，這次做錯的人明明是她吧，已經約定好的事，卻總是輕易地忘掉，雖然嘴裡不停地在說對不起，可我感受不到絲毫的誠意，大哥，我甚至覺得，楚凝她根本就不喜歡我，或者，至少她也已經不像以前那樣的喜歡我了……”

*

楚凝被紀南風結束通話電話後，心情很煩悶，也許她該馬上跑去見他，向他好好解釋清楚這一切的原因，但當她剛要抬腳走時，接到通知後匆匆趕到醫院來的蕊蕊到了。

“凝姐姐！我哥他沒事吧？”

楚凝趕忙抓住蕊蕊向她伸來的手，不停安慰她，“沒事沒事，醫生說傷得不嚴重，你別擔心，也別哭，來，我帶你進去看他。”

楚凝帶蕊蕊進病房，蕊蕊雖聽話地一路忍淚，但當她一看見哥哥那腦袋上纏緊的厚厚的紗布時，她還是哇的一聲就哭了。

“蕊蕊不哭，不哭！”楚凝連忙衝上前，輕輕握住蕊蕊那顫抖的雙肩，許久後，蕊蕊方才平靜了一些下來。

大家看著躺在病床上已經平靜入睡的杜亮森，默默無語，過了會兒，蕊蕊忽然扭頭說，“凝姐姐，我求你一件事好不好？”

“什麼事？你儘管說。”

蕊蕊看著楚凝，“請不要離開我哥，請你重新回到我哥的身邊好不好？”

楚凝愣住了。

蕊蕊接著又說，“其實……其實我哥一直都還在惦記著你，雖然他嘴上不說，可我已經看到無數次了，他躲在房間裡偷看你的照片，一看就是一個下午，有時候，喝醉酒以後還會不停地對著你的照片哭，所以我知道，我哥他還是很愛你、很愛很愛你的！！！”

楚凝不知自己該如何作答，她只是定定地看著蕊蕊，然後嘆了一口氣說，“可是，蕊蕊，我已經有我喜歡的人了……”

“不能改了嗎？”

楚凝搖了搖頭，雖然抱歉，但是，這不是可以否認的事。

蕊蕊的目光忽然變得像警官那般的銳利，“那個人是誰？他是幹什麼的？他身上有哪些優點？他比我哥強的地方在哪裡？還有，最重要的是，他有比我哥更愛你嗎？”

楚凝看著蕊蕊，眼神充滿憐惜，這還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女生，對於愛情，她能懂什麼呢？

因此，楚凝什麼也沒有解釋，她站起身，說自己該走了，如果有需要的話，再打電話給她吧，蕊蕊聽完這些話後，整個臉一下就垮了下來。

“那好吧，我不阻止你了，你走吧！”

“蕊蕊？”

“你走啊！反正你已經移情別戀了，那就乾脆走遠一點啊！走到我哥再也看不見你的地方，這樣就不會再給他留下什麼無謂的希望！也不會讓他越陷越深！搞得整個人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蕊蕊的這聲怒吼，不僅震住了楚凝，同時也使床上的病人被吵到醒了過來。

蕊蕊被杜亮森“請”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