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石柱轟鳴聲一同響起的,還有雷鳴那句憊懶而沙啞的:“別動我的人啊……”
東盡是他要殺的人,差點當面被別人搶先了算怎麼回事?他只是受傷但還沒死好嗎?
“我知道了,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沒等瀕死時想通一切的試煉者掙扎著把話說完,急掠而來的一撲克乾脆利落地劃斷了他的聲帶。
事實上要不是怕殺了這試煉者後,他失去了卡直播間視角的好理由,早在這人坐起身的一瞬間他就已經一撲克刺穿這人的咽喉了。
沒想到這傢伙竟然醒得這麼快,並且雷鳴還先他一步下了死手。事情到了這地步,東盡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亡羊補牢地讓對方再也無法發聲而已。
雖然現在這傢伙被雷鳴一戟弄死了,但這人起身的一剎那必定看見了雷鳴此時的全貌。
這人看見等於他直播間裡的所有觀眾一同看見,所以現在自己看不看向雷鳴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感到事事不順的東盡乾脆直接和雷鳴對上了視線。
咦?原本東盡已經在心底默默編纂他之所以在意雷鳴的一萬個藉口了,主打的就是能騙一個是一個,至於其他神明和觀眾們究竟信不信都隨他們的便。
然而當他看清雷鳴如今的模樣後,他忽然覺得自己剛才編出的那些理由完全可以省去了。
因為此時此刻,雷鳴的眼下和外露的手背上正悄然蔓延著寶石般的漆黑鱗片,它們恰好覆蓋住了雷鳴眼角處的那道擦痕。至於他先前傷口崩裂時流下的大片血漬,也被那件純黑襯衫給悉數掩去。
所以在這瀕臨夜晚的時刻,在這燈光晦暗的歌劇院中,雷鳴看著竟和之前並無太大不同。
若非東盡是那些傷痕的製造者,他自己都很難察覺到雷鳴身上的傷比先前重了幾分。
同一時間,副本外的直播間觀眾們確實如東盡所料那般沒看出什麼問題來。他們雖然依舊疑東疑西的,卻都只是胡亂猜測,而沒一個人能拿出確切的證據。
[寶,你終於看向雷鳴了啊。讓我仔細康康,嗯……雷鳴在這個副本里的原型貌似是龍?除了因為力量使用過度差點現原型外,他身上好像沒多出什麼傷?]
[唉,我還以為雷鳴能後來居上呢,我都想好到時候怎麼在凱直播間裡起鬨了。既然不是雷鳴,那個試煉者最後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明白什麼了?啊啊啊,能不能把話清楚再死啊!]
[雖然找不出盡哥在意的人,但失憶的雷鳴在意的不妥妥是我們盡哥嘛。他都說出“別動我的人”這種話了。]
[如果是別人這麼說我還能磕一磕,期待一個恢復記憶後再續前緣,可那是雷鳴唉……什麼浪漫的事到這位身上,都成恐怖故事了。我都懷疑他這麼說單純是在宣告東盡是他的獵物,只有他能殺。誰讓這是雷鳴呢?]
這其中也不是沒有敏銳的觀眾懷疑東盡一直不看雷鳴的原因,甚至雷鳴眼角鱗片上的些許血漬也成了他曾受過傷的疑點。
然而拿著放大鏡摳細節的人畢竟是少數,這些論調直接被其他觀眾們稀奇古怪的猜測給迅速壓了下去,並未掀起什麼風浪。
觀眾們好騙,但處在解說席位置的凱卻沒那麼容易糊弄。
凱看得很清楚,歌劇院裡的那個試煉者確確實實是因反噬昏迷的。這種情況下,他要麼是將天賦用到了恰好剋制他的人身上,要麼就是被他傷到的那個人遠比他強得太多太多。
相較前者,無疑後者可能性更大一些。
直白點說,凱懷疑剛才被傷到的就是雷鳴。
但因為先前他的視線一直在東盡身上,他無法肯定雷鳴前後傷勢是否有所變化。
更何況東盡正戴著白晝耳墜。
出於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