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此刻也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
每年的這一日,當他不情願,卻又不得不‘享受’著這些疼痛的同時,都不免想起十年前,初見水離憂時那幕情景,那是一張倔強到死寂的小臉,身上都是被暴力殘忍蹂躪過的
痕跡,小小的纖瘦的身軀上沒有一塊肌膚是完好無損的,尤其是那私密的所在,更是慘不忍睹,然而就是這麼一張死寂的臉,他看到了縱橫交錯的淚痕,和嘴角邊的血跡,卻硬是
沒聽到他發出一聲痛苦的叫聲,掰開他的嘴,才發現,他差點把舌頭都齊根咬斷了!
而也是那一刻,才堅定了他要救他,他把帶回血樓的決心,一個情願把自己的舌頭咬斷,也不肯發出一聲求饒和痛苦的哭泣聲的孩子,性格中有著與生俱來的韌性和對他自己的
殘忍,會是他們血樓最需要的人才吧!
雖然他已經看上去不小了,也只有很薄弱的武功基礎,但是他相信,帶回樓裡嚴格培養的話,成為一名不錯的殺手還是可以的。
於是當年還不是藥堂堂主的他,用他自己的命做了擔保,跪到了主上面前,把已經快要離死不遠的水離憂帶了回來。
其實他沒有說出來的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那時的他也快要差點熬不住,成為藥堂堂主前的嚴苛訓練了,尤其以自身血肉喂飼毒物,以及浸泡著藥浴!
前者他還有狠下心,任由毒物吞噬自己的血液,取之以代為毒液補充進身體裡面,然而這後者的疼痛,可謂是萬劍穿心,卻是絕對會痛到讓人發狂,讓人受之不住的,而他沒有
一個可以讓他熬下去的比較物件,或者說他更需要的是一個陪他一起承受痛苦的人,而他從第一眼見到那狼狽的水離憂開始,他就覺得水離憂是上天送給發洩痛苦的物件。
所以這麼多年以來,水離憂一直在心裡把他當成救命恩人之事,他其實是心裡有愧疚的,因為最初他的動機並不是真的發保住他的命的,而不過是藉由虐他,自己求個生存而已
!
把水離憂也同樣扔進了這藥浴池裡,告訴他這是最快能讓他變強活下去的捷徑,因為他比任何人都起步晚了;也告訴他,自己雖然只比他早進血樓兩年,但是在沒進血樓前,就
已經具備不低的武學基礎了,所以起步已在他上面不知道多少個臺階之處了!
水離憂對此沒有半分懷疑,也便是在這同樣的池子裡,他與他一起浸泡了三天,而這三天裡,他一直在熬著,等著水離憂崩潰痛哭和叫嚷,因為這池子裡的水,對於以身喂毒物
的自己來說,每一次浸泡雖然痛徹心扉,卻是真正能讓他的身體變得更百毒不侵,無毒可入的好處的,然而對於本身普通而健康的水離憂來說,那痛楚會更增十倍,所得到的結果
卻是沒有半點益處的。
然而即便是如此,那個比他小著三歲,有著倔強的小臉的人,硬是半分痛苦都沒流露出來,更別提他原先想要看到的哭泣和崩潰情景了,相反,他的眼裡只有決絕和堅定,若非
看到那抓著池邊,幾乎都要把手指甲都抓到爛的手指,顯示著他其實痛到何種的地步,怕是單看他的臉,是沒人相信他的神經裡,有稱之為‘疼痛’的東西的!
便是從那一刻起,尉遲修的靈魂被震撼了,兩年來,他第一次見到了比他性格更堅定,更絕對的存在,他告訴自己,若是想要活的比任何人都好,別的都可以沒有,惟有像水離
憂這樣的堅韌決心是必須要具備的,否則他就算爭到了藥堂堂主的位置,也是不能坐牢靠的,畢竟天分這種東西並不能保證你永遠都比別人強,後天的努力所得才是堅不可摧的!
為了一種激勵,他也不能讓水離憂死,非但如此,他要水離憂活的比誰都久,因為他是自己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