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回去之後我向向上面申請退休。從今以後,我就跟定你了,我要跟著你見證奇蹟的誕生!”
“我也希望能讓你見證奇蹟的誕生,不過事實會怎樣,誰也還說不清!”
“要有自信,小夥子!”安玄貞大笑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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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祖祠位於蓬城以西15公里的河口鎮方家坳子。
這裡三面環山,一面臨水,地勢優越,景色宜人,端的是一方少見的風水寶地。
方家自打從西都灌縣遷於此於,已繁衍兩百餘年,除長支七房和三支五房共十二家世居於此外,別的支脈已經散落各地,每隔三年、五年,或是恰逢族中有大事,便會齊聚於此,共襄盛舉。
1月27號凌晨,也就是農曆臘月二十六夜裡,方家坳子整夜燈火通明,凌晨五點,在方仲信的主持下,盛大的祭祖儀式開始。繁複的禮祭形式也不去細表了,總之整個過程持續了四個小時,到上午九點方才結束。
王燦是方家派車去迎接的。車的賓利2013款慕尚,除了專職司機外,還有一名方家外支——方奎的姑父謝忠和——擔任迎接大使。謝忠和一身深色長袍,舉手投足無不透著莊重與尊敬,讓王燦這個嬉笑怒罵慣了的人絲毫生不起半點玩笑之心。原本以為穿上長袍會很滑稽搞笑,可在這樣的氣氛下,卻發現它非但不矯揉造作,讓人彆扭,反而還覺得渾身天成,得體之極。
上車之後,王燦便想到了薛真真說過的話:衣服也是一種文化,是經過歷史、風俗和民族意識沉澱的、有形有質、摸得著也看得見的文化。
話猶在耳,可人呢?
人已經如植物般躺在了培養艙裡,還能不能活過來都未可知。
想著薛真真未知的命運,王燦心下大慟,無論如何也擠不出半點的笑意。不過這樣倒也好,使得他看上去更莊重端凝,自然而然地生出一股子威嚴,厚重,但不凌厲。
迎接見證人的車隊彷彿早就計算好了車程和時間,幾乎是同時抵達村口,依次駛次向祠堂前的廣場。
見證人共有三名。除了安玄貞外,另一人是誰王燦就不得而知了。
王燦的車排在最前面,也不知道是因為他年輕,還是因為方家最看重他。天朝人對順序是非常看重的,什麼場合、什麼人,都大有講究。王燦琢磨不透這裡面的竅門,心想若是有薛真真在,必能說個明白。
方仲信親率各房家長迎接。王燦甫一下車,就惹來了一片驚歎之聲,好在方家子弟家教森嚴,素質極高,心下雖有疑問,卻也沒人當場道出。王燦學著薛真真教他那般作揖還禮,舉止大方得體,殊無半分失儀之處。
在向眾族人介紹時,方仲信說了王燦的名字,卻不提他的身份和家世,越發的讓大家覺得疑惑不解。
要知道此前所請之見證人,莫不是年過半百的名家耆宿,何曾有過少年人了?但族中之人素曉方仲信精明強悍,斷不會行糊塗行事,想來這個看上去連二十歲都不到的少年必有其獨到之處。
見王燦與長輩們都見過禮了,方才走上前來,恭恭敬敬地跪下,叩頭叫道:“師父,弟子叩安了!”
目睹這一幕,又不曉內情的,幾乎都瞪圓了眼,大覺奇怪,心下無不暗叫道:“怪事呀,這個少年人怎麼會是方奎的師父?他到底有什麼本事,值得老爺子把長房嫡孫託付?”
第二個到的便是安玄貞。他已不是第一次擔任方家的見證人,與在場的方氏族人大多熟絡,彼此熱烈地招呼了起來。
第三個到的卻是個清矍瘦俏,鬚髮皆白的老者,他從車中探出頭來,王燦便從那依稀相似的眉宇認出了他是誰——李永寧,李雲舒的爺爺。
李永寧看上去比安玄貞更富學者氣息,儒雅,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