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格拉爾夫人暗自記在心裡,準備回去告訴丈夫,看看伊林的方法到底準不準。她高興起來,就會露出迷人的笑,“看起來很科學,但是太深奧,我大概是學不會了,如果是騰格拉爾先生的話,大概還能學會。”
“其實也沒有想象的那麼難,”伊林見男爵夫人感興趣了,補充道,“以男爵的頭腦,相信只要幾天就可以掌握。”
就像伊林預測的,西班牙公債在第二天就大跌了。騰格拉爾夫人馬上把這件事講給了丈夫聽,“如果你學會了這個方法,以後沒有內部訊息也可以賺錢了。”
“說不定只是碰巧呢。”騰格拉爾說,但是卻真的有些動心。
“基督山伯爵那麼有錢,說不定就是靠這個發財呢。你想想,三天就賺200萬法郎!”
“好吧,我會找機會再調查調查,如果她次次都那麼準的話。”騰格拉爾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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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早已經被騰格拉爾男爵趕出了家門,並且沒給他一分工錢。伊林吩咐人一直跟著他,他被解僱後就住到了一間破旅店裡,因為手受傷沒法再找工作,身上的錢花光後終於被旅店老闆踢了出來。
西蒙成了流浪漢,在一個晚上被人套進麻袋塞進馬車,這一切神不知鬼不覺,沒人會在意一個流浪漢的行蹤。
伊林在鄉下租了一間房子,四周沒有鄰居,人煙稀少。西蒙被關在了裡面,由三名大漢守衛著,每天只給他一頓飯,和伊夫堡的地牢差不多。
“你是要以牙還牙嗎?”伯爵問伊林。
“只是暫時看管著,我可沒耐心囚禁他幾年,等我想到更好的懲治他的主意再說。”伊林笑容滿面地說,有時候想些可怕的事竟然能使人興奮。
海黛很少去公共場合露面,如果家裡沒客人,她偶爾會陪陪伊林和伯爵,如果來客人,她就躲在自己的房間裡做些喜歡的事情消遣。所以,巴黎人都知道伯爵有一位養女,有緣得見的人卻不多。
這天,伊林與伯爵正在海黛的房間裡聽她彈月琴,巴浦斯汀進來報告說有客人求見。
“是誰?”伯爵問。
“那位在羅馬找過您的先生。”巴浦斯汀說。
伊林看了伯爵一眼,心想在羅馬認識的人不多,難道是弗蘭士嗎?
“我去看看。”伯爵起身。
“我也去!”伊林說,如果是弗蘭士的話,她倒是很高興見。
伯爵和伊林從視窗看出去,來人坐在馬車裡,仍舊看不出是誰,他們只好走出去,走到大門口。
從馬車上跳下來一個人,動作敏捷,低低的帽簷遮住眼睛。他畢恭畢敬地鞠躬道:“伯爵、夫人,好久不見。”
來人竟然是羅吉·萬帕!
伯爵和伊林對視,伊林聳聳肩,意思是自己並不知道他為什麼來,雖然她曾想給萬帕寫信,要他過來,但那僅僅是想法而已,根本沒有付諸行動。
雖然是在法國,但萬帕的名字也不方便說出來,伯爵只打了個招呼,“您怎麼來了?”
“說來話長。”萬帕低聲說,“夫人,我這次是為您而來,有個人希望您看一下,看看認不認識他?”
伊林點點頭,萬帕的行蹤本來就神神秘秘的,現在突然出現更是古怪。
“他在馬車裡。”萬帕說著,扶著伊林走到馬車門口。
馬車的視窗都被黑色的窗簾擋住了,裡面陰暗暗的,伊林看進去,只見一個人僵硬地坐在座位上,頭靠著車廂,整個身體的動作很不協調。
看到伊林,那人渾身動了一動,發出嗚嗚的聲音。
伊林這才看清,那人全身被五花大綁,嘴巴也被堵住了。微弱的光線照在他的臉上,當伊林看清楚那張臉時,驚訝地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