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爵回答。
“如果我們增加了紡織機的使用,就會減掉許多人力,萬一發生罷工,因為工人少,局面便容易被我們控制,可以很快地平息、恢復生產。再說,紡織機生產已經是潮流了,雖然買機器要投入一筆錢,但機器能用很久,這筆錢可以從減少的工人工資上省出來。”艾爾莎說。
子爵認真地聽著,他從沒發現女兒竟然如此聰明,她說的全都正確,其中一些是他也正在考慮的。“艾爾莎,你說的對,可是這筆投入可不小。”
“騰格拉爾男爵說機器已經在他手裡了,就說明他必須要找到買主,否則他自己留著有什麼用呢?他又不是開工廠的,又為什麼要進一批紡織機?我推測這批機器一定是因為某種原因很便宜地被他買到了,他想轉手賣一筆錢。所以,你只要狠狠地壓價就可以了,他只要得到些利益就會賣給你的,畢竟找買主也不是容易的事。”
“你說的對……可是如果他不肯賣呢?”
“那我們也沒有損失啊~”艾爾莎攤手。
伯爵放下手裡的書,興奮得站起來扶住艾爾莎的肩,“艾爾莎,你提醒我了,你說的沒錯,我會去試試的!幸好今天沒有買,他一定正發愁呢,我會去和他談的!”
艾爾莎滿心歡喜,不動聲色地告別子爵走出書房,這次談話結果她很滿意。畢竟救人需要人力物力,而這些條件只有用錢才能買到。子爵夫人一直不肯給她零用錢,她只能從子爵身上想辦法了。
一年後,伊夫堡。
悲痛萬分的愛德蒙斜靠在法利亞神甫的身上,把手按在他的心臟上,手掌下的那具身體正在逐漸變冷,心臟已停止了跳動。法利亞的眼睛仍然睜著,卻再也無法發出睿智的光。昨夜,法利亞神甫第三次發病了,那瓶特效藥水也沒能幫助愛德蒙把神甫從死神的手中奪回。
一種無法克服的恐懼籠罩上愛德蒙的心,他把神甫在床上放好,試圖將他的眼睛合上,可是徒勞無功。愛德蒙不忍心再去看那床上的屍體,他吹滅了燈,小心地把它藏起來,然後鑽進了地道,把洞口的那塊大石頭堵好。
整整一天愛德蒙在撕心裂肺的痛苦中度過,晚上獄卒過來了,這一次,他先到了愛德蒙的地牢,給他放進一碗飯,接著就向法利亞的牢房走去。愛德蒙馬上鑽進地道里,跑到那一端的洞口裡側耳傾聽。獄卒正在大聲叫喊,不一會兒,傳來了好幾個腳步聲。
“行啦,行啦!”有一個人喊道,“這瘋子去找他的寶藏去啦。祝他一路順風!”
“他雖有百萬,卻買不起一條裹屍布!”另一個說道。
第三個接上一句:“伊夫堡的裹屍布可不貴!”
愛德蒙一個字都不漏地聽著,那些嘲諷的話語像刀子一下下割著他的心。屋子裡變得安靜,但他仍然不敢進去。過了不知多久,監獄長帶著醫生和隨從來了。房間裡沉寂了片刻,緊接著,醫生宣佈法利亞已經死亡。
“不過,”典獄長說道,“我們還是再確定一下吧。這不是懷疑您的診斷,而是出於責任,我們應該對犯人的死亡十分確定才行。”
“那麼,去把熱烙鐵拿來。”醫生說道。
“烙鐵”兩個字使愛德蒙打了一個寒噤。房間又響起腳步聲,過了幾分鐘,愛德蒙接著聽到了烙肉的嘶嘶聲,那種令人作嘔的味道甚至穿透了牆壁,傳到了驚恐的他的鼻孔裡。聞到這種人肉被燒焦的氣味,愛德蒙的額頭冒出了冷汗,胃裡一陣抽搐,他緊緊捂住自己的嘴,覺得快要昏過去了。
“您看,先生,他真的死了,”醫生說道,“燒腳跟是最厲害的。這個可憐的瘋子終於告別了瘋病,從監獄生活裡解脫出來啦。你們什麼時候給他辦理後事?”
“就在今天晚上。”監獄長說。
“幾點鐘?”一個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