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亮的。”黑衣侍衛又說。秋小風對他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又領悟了一層,這雖然比伸手不見五指要好一些,哪裡是亮的了?
“你眼睛瞎嗎?”秋小風拿手在那侍衛眼前晃了晃,奇怪。
“屬下的眼睛不瞎。”
秋小風原本想趁他不注意把那侍衛遮臉的黑布扯下來,奈何此人警覺性極高,讓他不能得逞。秋小風樂此不疲,抓著他的衣領就是一蹦,扯得那人一晃,衣裳已經被拉開了一大半,露出了結實的胸膛。
秋小風就如此在那裡跳來跳去,直到一個人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檀木香氣刺得秋小風渾身一抖。
“小風,你要對我的侍衛做什麼?”
秋小風戰戰兢兢的轉過身來,手上還抓著一片碎裂的黑布,他眼神純潔無辜的望著東籬,“我只是想和他說說話。”
“說話需要脫衣裳?”
“不需要。”
“那你這是為何?”
“我想把他臉上的蒙面巾摘下來。”秋小風乖乖回答。
“你得逞了?”魔頭挑眉問。
“沒。”秋小風搖頭。
“你要是摘了誰的蒙面巾,我就把誰拖出去餵狗。”東籬溫柔的將遮住秋小風眼的一縷頭髮撥到他耳後,又理了理秋小風蹦跳的過程中有些散亂的雪白外衣。
“哈士奇?”秋小風問。
“藏獒。”
秋小風嚇得面無人色,他手腳發木的看著方才他調戲過的那個侍衛,哆嗦的說了句,“還好你長得高。”
如此又過了幾日,秋小風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莫非,“王大廚”是東籬派人來易容假扮的?只是為了要挾他,讓他不敢跑?秋小風拍了拍腦子,苦苦思索了一番,不由得毛骨悚然,這魔頭說的話可當不得真,他欺騙自己可非一回兩回,他可要長心。只是沒有教主允許,他連這院子也出不去,更別提廚房了。但是一提出去廚房,便又會叫東籬起了疑心,要逃出去也是難上加難。
秋小風想了一個主意。
“肚子好餓,肚子好餓,我要吃飯。”秋小風蹲在地上嚷,聲音漸漸小了下去,抱著肚子縮在一團,一襲白袍管也不管的拖在地上,不多時就被蹭上了黑邊,一晃一晃的像是要被餓暈了。
侍衛立即上前來檢視,不多時便差人去了廚房,要給秋小風送飯。秋小風死死抓住一侍衛的手臂,可憐兮兮地道,“我要吃王大廚做的飯!我要吃麻婆豆腐!”
“是。”那位侍衛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過了不多時,飯菜就送到了,香噴噴油滋滋的,秋小風垂涎欲滴,拿著筷子一夾,肉末伴隨著香氣傳來,可以看得出來,是現點的豆腐,又嫩又滑。然而,秋小風卻明白了,那廚子根本不是王大廚。
王大廚做的豆腐,裡頭從來也沒有豆腐,不是冬瓜、就是土豆,哪有這樣規規矩矩的。他秋小風可算是聰明瞭一回,哪能次次都讓那魔頭得逞。打定主意,秋小風便計算著要往外逃。舉頭望天,已經有十五日沒有見到過丁點日光了,不知外面的天又是怎樣的。
魔教教主就算是有出神入化的本事也不能改變日出日落、天黑天亮。除非,他真的是個妖魔。
只是這四周的守衛著實精明,秋小風騙不過他們的眼睛,若說有一個倒還能料理,四個又怎麼辦?
秋小風又想了一個主意。
秋小風蹲在地上,一手按著肚子,大喊著,“肚子好疼,飯裡有毒!快去叫大夫啊!”
眾侍衛怔愣了一會兒,站著巍然不動,一侍衛道,“秋少俠,飯菜中未曾發現有下毒。”
難道他秋小風吃的飯菜還專門有人試毒?秋小風從小到大從未享受過如此待遇,因而溼潤了眼眶,他伸手摸了摸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