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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肖桓朝他指得方向一看,發現那裡空無一物。他也習慣這種情況,於是又轉回頭,把瘦小的少年抱起來:

「什麼也沒有啊,Ivy,先跟我回去,把自己衝乾淨。你以前的朋友來看你了。」少年卻不依地掙扎起來,赤著足跳下肖桓的懷抱,又固執地站到水池裡:

「你聽,你聽嘛!Tim在和我說話,你聽他的聲音!」

肖桓嘆了口氣,把大毛巾掛在手臂上,放棄似地看著少年又重新張開雙臂,在水池裡閉起眼睛。介希走到他身邊,用詫異的目光看著少年:

()

「這是……」

「嚇到你了吧?」

肖桓又苦笑了一下,眼睛仍然不離少年左右,深怕他出什麼閃失:「上次你見到他,應該是在醫院裡吧?那時候他還一句話都不會說,現在卻變成這樣。」

「Ivy,是……」介希不確定地玻�鷓邸!�

「啊,是他在那出戏裡的名字。」

肖桓難掩苦澀地說著,對介希點了一下頭,

「自從發生那件事後,他就只對這個名字有反應,就算你叫他再多次習齊、小齊,他都像沒聽到一樣,只有叫他Ivy,他才會理你。他好像完全以為自己是那個人,年齡也好、性格也好,都留在那部戲裡,好像還在舞臺上一樣。」

水池裡的習齊忽然雀躍地笑了起來,驚得一群小鳥在他身側高飛。

三年半前,也就是那出「剪刀上的蘑菇」公演時,習齊在戲的最後,也就是Ivy把剪刀刺進Tim的眼球那一幕裡,自己換了真的剪刀,用盡所有的力氣,把剪刀狠狠刺進了罐子的眼窩裡,直達腦部,讓罐子活生生被刺死在舞臺上。

罐子在布幕拉下前就斷了氣。劇組的人員反應過來,驚慌地聚上臺時,只聽見罐子微不可聞的、彷佛告白般的細語:「謝謝你。」

鮮血和□□濺的整個舞臺都是,習齊的雙手染滿了鮮血,像壞掉的娃娃一般坐倒在地。他看著罐子的屍體,沒有動也沒有哭泣,直到劇組的人來把他拖走,他才凝視著罐子被掩蓋的身體,勾起唇角笑了:

「不客氣,Tim。」

警察本來以殺人罪嫌處理,但是經過醫生診斷的結果,習齊在舞臺上的狀態已經不正常,那之後也像個瘋子一樣,連叫他名字也沒有反應,所以判定習齊沒有識別能力,送進了精神疾病相關的機構治療。過了一年,又轉送到另一間的療養院。

這件事一直被保密著,沒有人知道舞臺上那一幕是真的。罐子的屍體被低調地殮葬了,和Knob一起火化,據說女王打算把他們葬在同一個地方。

肖桓接手所有習齊的照顧工作,兩年半後,透過習齋和教會的介紹,把習齊安置在現在的療養院。離習齋工作的地方很近,而且風景很漂亮,肖桓一看就覺得喜歡,他用這幾年的積蓄,還有戲劇學院那裡來的捐款,讓習齊在這裡長期接受治療和贍養。

「竟然已經快四年了……自從公演之後。」

肖桓在回療養院的路上感慨地說著。習齊又在水池裡待了一陣,終於肯爬上肖桓的手臂,被他半抱著回房間去。還指著路上的花卉,高興地對肖桓喊著:

「蘑菇!蘑菇!先生,你看!這裡到—處都開滿了蘑菇!」

介希覺得不止心志,習齊的身體彷佛也停止成長了,他和那麼多年前,自己在舞臺上看到的Ivy,一樣天真、一般年輕,

「嗯,是啊,我畢業了嘛!」

介希有些沉重地說。看著肖桓把習齊放到床上,替躁動的他脫了上衣,用溼毛巾替他擦拭身體,把毛巾在水盆裡汲幹,又替他換上新的白色睡衣。那期間習齊一直像個孩子般動來動去,嘴裡說著沒人懂的話語,

「……所以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