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蹄飛揚,雷霆萬鈞,沒多久,就離兩人不過幾百米的距離,而且越縮越短。
阿飛沒想到他們來得那麼快,聽得那如雷般的鐵蹄聲,心裡暗自著急,絕影似感受到危機一般,又慢慢加快速度,只是,阿飛卻不能一味地帶著夏妤死跑下去。兩個人,一匹馬,而對方是訓練有素的百名御林軍,實力懸殊,速度上也遜人一籌。如此下去,只會把兩人拖死。
想到這裡,阿飛靠近夏妤,抵住風聲,在她耳邊壓低了嗓音:“我盡力去拖住他們,你騎上絕影先走,記住,不要回頭!”說完,也不等夏妤回應,一揚馬鞭,絕影更加賣力地向前跑著,阿飛卻自馬上躍了下來。
夏妤想要回頭,但沒了阿飛護著,不暗騎術的她被快速奔跑的絕影顛得自顧不全,只覺得身側的景物如飛般倒去,眼睛晃得有些花,身體卻不由自主地跟著絕影往前奔去。
嚴陣奔跑的御林軍身披鎧甲,腰別長刀,神色肅穆,鐵蹄錚錚,看得阿飛心裡一緊。主子還在等著他的訊息,今日,他就算拼了命也要護夏公子離開。
想到這裡,他一提內力,猛地向前奔去,待離那些人近了,縱身一躍踢下了一個御林軍衛,抽出長劍,就地斬殺起來。
到底是訓練有素的京城守衛軍隊,領頭的將軍見情況有變,當下示意留下一批人圍攻阿飛,自己則率領餘下部將向前追去。
眼見那批御林軍追著夏妤而去,自己則被一群人圍的抽不開身,阿飛急紅了眼,使勁揮舞著手中的長劍,無奈,那不斷湧上來的御林軍似殺不完似的,他始終殺不出一條血路,困在原地,只能不停地斬殺,直到力盡……
那邊天,夏妤被顛地頭冒金星,斷了的腿骨不聽使喚,使她半個身子幾乎隨時都有可能顛出去,耳邊風聲不斷,身後的馬蹄漸漸拉近,她心中慌亂,卻不敢回頭。
領頭的將領見夏妤就在前方,眼裡閃過一絲亮芒,偏生絕影死命跑著,有些軍衛已被越甩越遠,他的坐騎也只能勉強與她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眉目間不免又露出一絲不耐,狠狠一抽鞭子,坐下馬匹一痛,又加快了速度。
前方百來米處,寬闊的大道被分成了兩截,一條無遮無攔,寬敞明亮,另一條略為狹小卻通往一處幽深林子。
神色一斂,他回頭朝著跟上來的數十軍衛命令道:“朝左放箭,阻住去路!”說話間,自己也從身後抽出一把長弓,架上箭羽,卻是三箭齊發。
箭矢如刀,急而迅猛,一隻沒入身旁的土地,另一隻擦過夏妤的面頰,驚得她直冒冷汗,剩下的一隻卻不偏不齊射中了絕影左半邊的馬屁股,絕影受驚,揚起馬蹄,見左邊箭羽如網,一頭竄進了右邊那條略窄的小道,死命地奔跑起來。
夏妤的手掌被韁繩勒得出血,儘量壓低身子,免得被疾風吹跑,心裡卻七上八下,徹底沒了譜兒!
絕影,失控了!因著疼痛,它是憑著本能在跑!別說跑得快,就算想停,也停不了。
眼見前方的道路越來越寬闊,夏妤的眼裡湧起一股狂喜!此情此景,她最怕跑的是死路,先前那別有用心的箭羽讓她心裡沒底,此時卻開始湧起期盼。
只是,隨著道路越加開闊,樹木越加稀少,腳下泥土慢慢被細碎的山石取代,夏妤的心也越變越涼,直到離那處斷崖不過百來米的距離,心頭的喜悅已經被寒意侵蝕殆盡,手上卻不得不強行勒停絕影,眼見離懸崖越來越近,她的心也跳到了嗓子眼。
終於,絕影在離斷崖十來米處揚踢嘶哮一聲,如急剎車般停了下來。夏妤卻被突然而來的慣力,猛地向外帶去,手上一鬆,殘斷的雙腿夾不住馬肚,整個身體都向外甩去,向著懸崖的方向滾了幾滾,最終掛在了懸崖邊上。
眼見自己的下半身懸在半空,胸腹抵著崖邊的岩石,只能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