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一大群煉氣期修士,坐了七八桌。 桌上擺滿了平日難得一見的美食,都是蘊含靈氣的佳餚,要算靈石的話,怎麼也得上千靈石一桌。 不過這一次,不用他們這些煉氣修士付錢。 羅塵坐在偏中心的一桌,是顧綵衣拉他過來的。 這一桌,大多數都是女修。 因此,多了羅塵這麼個男修,倒是惹來許多注目。 羅塵好像感受不到那些如芒在背的目光一樣,只顧著低頭吃菜。 “十年期滿,我也要回合歡宗了。” 說話的是天香樓的香香姑娘,言語間有些不捨,更多的則是期待。 顧綵衣羨慕的看著她,“這一回去,香香你應該就要著手衝擊築基了吧!” 香香抿唇微笑,輕輕點頭。 來這裡十年,修行沒有落下,距離煉氣大圓滿也不過一步之遙。 最重要的是合歡宗功法所需的築基材料,她也收集得差不多了。 如今唯一欠缺的,就只有回宗,獲取一枚築基丹了。 “宮姨要回去嗎?”顧綵衣忽然問道。 “她自然是要回去的,畢竟這裡的靈脈只有一階,並不適合她這種築基期修士長期居住。” 香香姑娘知無不言,還給好姐妹提了個醒。 “下一個接任這裡的,有兩個人選。如果是池師姐還好,如果來的是華師兄,綵衣你到時候可一定要注意,千萬別得罪他。” “此話怎講?” “華師兄和我是同一批入宗的,為人性格暴虐,喜好採補。進階築基之後,雖然有所收斂,但也只是在宗內。如果來了這邊,無人制約,只怕.....” 聽著這番話,顧綵衣一顆心都揪緊了。 香香忽然一笑,“只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哀牢山那位築基後期,不是很喜歡你嗎?他也跟宮姨提了兩次,要收你為妾。不妨你就跟他走吧,哀牢山也是個很富有的宗門呢。” 正在大快朵頤的羅塵,微微一頓。 抬頭看去,卻發現顧綵衣並沒有想象中的喜悅,反而笑得很勉強。 “那人非良人,綵衣三思!” 突兀的,一直安靜不語的符秀秀,說了這麼一句。 顧綵衣嗯了一聲,也不敢背後非議築基修士。 她和餘香、符秀秀是不一樣的。 二者一個是合歡宗弟子,回去之後,只要築基成功,就是內門弟子,甚至有望晉升真傳。 另一個,最近成為了神符閣管事,馬上也要跟神符閣的人回宗。 兩人背後,都是六大上宗,自然不怕區區一個哀牢山。 但她,就要小心禍從口出了。 見羅塵一邊吃飯,一邊關注這邊,符秀秀小聲跟他解釋了一下。 “費柏文,雖是築基後期,但其實是贅婿,家裡有一個金丹上人的孫女夫人。” 這個,羅塵之前知道了。 “若是此人有主見還好,但偏偏他性格很軟。不僅家裡被夫人頤指氣使,在宗內地位也不高,不然也不會被派到這偏遠地區來修補房屋。” 羅塵想到了之前,在三樓看到的那一幕。 萬寶樓的褚老,拉著聊天的那個華服男子,那就是費柏文。 他明明是築基後期,褚老只不過築基初期,但在對方面前,卻毫無高兩個小境界的風姿。 畏畏縮縮,不甚大氣。 如果顧綵衣跟著這人回去,只怕遲早要死在那個人的夫人手裡,亦或者,死在費柏文手下。 就連羅塵都能想到這些,顧綵衣身為當事人,自然會知道得更多,想得更遠。 可也正是想得太遠,她心中的苦楚,卻比任何人以為的還要多。 世間女子,若無大能耐,往往都以依附強大男修為主。 她現在有了這種機會,但卻不能去,不敢去! 而繼續留在這裡呢? 經過論道臺開業大典,她的名聲已經打響了。 生意自然是不缺的,靈石也賺得不少。 可宮慧琴走了,天香樓新來的主事人,又不知道會是誰。 真要是那個華師兄,只怕她也得小心逢迎。 除非,以後不在天香樓幹了。 可問題又來了,不在天香樓工作,那自己又該何去何從呢? 愁緒萬分,百轉千回。 側臉一看,卻發現這一桌上唯一的男子羅塵,正胡吃海塞。 小半美食佳餚,都已經入了他的口。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羅塵一臉懵逼,這菜不就是讓人吃的嗎。 一頓,可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