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望書、奧古斯丁,甚至季落夕,都是盧薇兒親自下帖。
三三兩兩的小姐太太,畫樓不算太熟,盧薇兒跟著一個個介紹。
其中有個穿湖色繡翠綠連理枝旗袍的女子,大約二十一二歲。窈窕婀娜,舉止沉穩。濃密青絲低綰成月牙髻,帶著鑲珍珠弧形銀色半梳,耳朵裡塞了小小丁香花耳釘,淡雅如清荷。
畫樓覺得她眉眼熟悉。不免多看了兩眼。
盧薇兒便領著那女子過來,給畫樓介紹:“大嫂,這是張家的大少奶奶。”
“夫人,我是張阮玉殿,孃家父親在軍法處任職。前幾日回去拜年,聽他提起夫人,讚不絕口。”張大少奶奶溫婉笑道。
畫樓這才想起,她是船舶張家的大公子去年新娶的少奶奶。當時唐婉兒還問她,要不要去參加張家的婚禮,畫樓應了下來。後來特派員來了,她抽不開身,就讓白雲靈跟陸冉去了。
那次白雲靈還穿了那件金紫色旗袍,便是陸冉極其妒忌的那件。
張大少***父親,便是軍法處處長阮立。這位大少奶奶,跟阮立的眼睛、鼻樑、唇形都很像,只是臉頰小巧精緻些。
怪不得覺得眼熟呢。
“原來是大少奶奶……”畫樓軟語輕笑,“真是美人,大少爺有福氣。”
張阮玉殿臉頰微紅,羞赧一笑:“我原是不會說話的,不太跟夫人走動,今日才拜訪夫人,失了禮數。臨來的時候,婆婆叮囑我,家裡二月初三辦春宴,請夫人一定賞臉前去……”
南邊的春日來得早,正月未過,迎春花繁茂盛開在翠枝梢頭,那鵝黃色迎風款擺,淡雅中浸潤了明豔,添了春光。
二月辦春宴,也恰合時宜。
“我得了空,一準去。”畫樓笑容淺淺。
張阮玉殿見畫樓不甚上心,又笑了笑:“那一準等候夫人前去。夫人若是方便,也帶了五少爺和六小姐去吧。我們家裡跟五少爺和六小姐同齡的小姑子小叔子有好幾個,也是念過洋書的,興許他們談得來……”
畫樓一愣,微微思量張阮玉殿的話,便明白過來:張家想跟白家結親,在試探她的口風。
張家是船舶世家,家底豐厚,非其他暴發戶可比擬,若是為白雲展定下一門這樣姻親,倒也不錯。
他那種激進的性子,媳婦孃家若也是政客,將來不給白雲歸惹事,也會給岳家惹事。商戶人家的女兒,倒是適合他。
“是嗎?”畫樓笑容比剛剛親切了幾分,“那我定帶了他們去。念過洋書的人,比較談得來……”
透漏一點口風,又不把話說滿。
張阮玉殿卻聽出了畫樓這回的真誠,忙粲然笑了:“那我回去跟娘說,讓她親自給夫人下帖子……”
第一百十一節新姨太太
(粉紅120加更)
宴會來的,都是年輕一輩,最大也不過二十四五歲。(天才只需3秒就能記住):。
為了照顧慕容半岑,還請了好幾位跟他年紀相仿的少爺小姐。大家一處頑笑,唯有他沉默傾聽,毫無半點少年人的浮躁,在孩子中顯得沉穩內斂。
長得又是極其漂亮的,頓時獲得女孩子的好感。
白雲展、白雲靈、賀望書等人,便圍在李方景與奧古斯丁身邊,笑語嫣然。
盧薇兒似一隻美麗的蝴蝶,全場蹁躚起舞,活絡氣氛。
白雲歸被晾在一旁,沒有人敢靠近他。
畫樓只得道:“督軍,您要是有事就去忙。這裡都是小孩子,您肯定覺得悶。”
白雲歸沒有堅持,大步走了。
晚宴中途,易副官說,李六少的管家帶了一個女子,來尋六少。
畫樓猜測大約是唐婉兒,便叫管家去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