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無聲。
厚重窗簾阻隔了月色,斗室內只有一盞橙色燈。暖昧光線中,畫樓粉腮酡紅,肌膚玉白,歡愉後的神情疲憊又迷離,若午夜盛開的妖嬈罌粟,令人慾罷不能。
白雲歸身子又燥熱起來,手從她的手背伸過來,沿著她胸前飽滿玲瓏的玉兔揉捏、摩挲。
須臾便有她壓抑的嬌吟,手卻被她按住:“督軍,我真是累了……”
白雲歸掃興地將手停下來,依舊在她後背遊走著。她真的累了,剛剛握住她纖柔腰肢進攻時,只覺得那纖腰快要折斷。她清澈眸子被慾火染得嫵媚放肆,瀲灩非常。
燈光下瞧著她歡愛,白雲歸才知道,原來她動情時,那般美,美得令時光踟躕,美得令他心頭直跳。
今晚是第一次開燈歡愉,她沒有拒絕。大約是最近自己脾氣太壞,嚇住了她吧?連那種時候,她都不敢堅持自己的愛好。
想起明日便要離別,更加捨不得她身子的美妙滋味。
“……回到霖城,你要孝順爹孃,勤快懂事。”白雲歸聲音低沉輕柔,似愛人間喁喁情話,“三五年,我就能再將你接過來……”
這話裡,透出濃濃的不捨。
畫樓咬了咬唇瓣,眸子浮動,平靜嗯了一聲。
“畫樓,我真怕……”他愕然清醒,止住了自己的話。真怕什麼?真怕熬不過這次,生離成了死別,再也見不到她;真怕時過境遷,她改了溫順,心悅他人;真怕造化弄人……
真怕分別!
畫樓心頭滯迫,卻好似沒有聽到他的話,靜靜依偎在他臂彎,嗅著他肌膚裡男子特有的清冽味道。
濃密青絲被他指尖穿過,順滑清涼落。或落在枕間,或停在肩頭,或飄揚在他指縫裡。
他那練達冷靜的眼梢,噙著不忍離別的傷感,令畫樓不敢直視。
平靜下來之後,白雲歸才感覺畫樓的沉默與安寧,有些冷酷與殘忍。他雖然也只是說了幾句,卻字字不捨;她則毫不回應,安靜接受著。
分別好似引不起她情緒的波瀾。
無情的人總是豁達些。
“你這個小東西……”他輕吻著她的耳垂,聲音喃喃,“什麼都不懂!再教你一年半載,估計才能明白些。畫樓……”
手不禁又向下探去……
床幔搖曳裡,暖昧不已的喘息聲隨著他們身子的滾翻,越發急促。
這個淫靡的夜,暗暗有春風的香甜潛入……
一開始她不懂情事,教了幾次,如今享受起來;現在她不懂離愁,教段時日,大約也會明白……
卻沒有了機會。
為什麼送他們回去,白雲歸原本編織了很多託詞,可最後一個都沒有用上。預想著今晚會是沉重的夜,不成想這般醉生夢死裡度過……
她的身子越發綿軟,他的奪取更是狂野。
次日清晨,下起了輕霧。白雲歸醒來的時候,枕邊空空,唯有一寸餘香,半截青絲。
好似她不曾來過。
好似一切都是他的臆想,是一場未了的春夢。
他突然覺得有些煩躁。
下樓時,畫樓早已坐在餐廳,雙肘支著雪色亞麻桌面看報紙,神情安詳平和。聽到腳步聲,甜甜叫了聲督軍,與往常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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