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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這一件事,光是謝朝淵的身份,他若是有心揭出來,就足夠謝朝淵死無葬身之地。

可他不想。

「還早,」謝朝淵忽然道,「太子哥哥陪我到處走走吧,不必這麼早回去。」

之後便不等謝朝泠答應,他吩咐後頭跟著的人:「你們就在這等著吧,本王和太子殿下逛逛園子。」

再回頭問謝朝泠:「太子哥哥願意否?」

謝朝泠矜傲抬了抬下巴:「走吧。」

他們一齊往更偏僻的地方走,寬大衣袖在行走間不經意磨蹭過彼此,都沒再說話,只聞得淅瀝落雨聲。

自一處假山處過時,謝朝淵忽然伸手,將謝朝泠攥進了身側山洞裡。謝朝泠尚來不及出聲,便被謝朝淵捂住嘴,用力摁入懷中。

謝朝淵氣息貼近,在他耳邊說:「陛下在外頭。」

謝朝泠黑眸睜大,眼裡有轉瞬即逝的驚訝,眼睫輕輕顫動,上頭還掛著方才在外頭時沾上的雨水。

這處地方確實離乾明帝的寢殿不遠。

謝朝泠很快平靜下來,他已經聽到了外頭皇帝與他身邊內侍說話的聲音,逐漸遠去。

耳畔傳來小混蛋的一聲笑,帶著他吐息間的熱氣。

謝朝泠目光穿過他肩膀,落至那丟落洞口的傘上,……幸好沒被他們父皇瞧見。

「哥哥在想什麼?」謝朝淵沉聲問他。

山洞裡天光昏暗,又有落雨聲遮掩,好似可以將那些不能見天日的東西盡數隱藏。

謝朝泠側過頭,在謝朝淵嘴唇上輕輕一碰,啞聲道:「想這個。」

謝朝淵眸色沉黯,將他壓靠在山壁上,兇狠且炙熱的親吻欺上。

唇舌糾纏,黏膩水聲合著外頭雨水擊打青石板的聲音,愈發綿長。

洞口的傘被雨水反覆沖刷,傘面上鮮艷的迎春花開得瀲灩,春意正盎然。

第52章 竟吐出一大口黑血來。

晌午之前,謝朝泠回到自己寢殿,進門便坐上榻,叫人拿了面銅鏡來。

對著鏡子細瞧,下嘴唇果然被咬破了,鮮紅一片還在滲血絲。

謝朝泠輕嘶一聲,廖直小心翼翼問他:「殿下,可要叫人拿藥膏來?」

謝朝泠放下手中銅鏡,一本正經道:「這天也太乾燥了,上些溫水來吧,讓孤潤潤嘴。」

廖直:「……是。」

用過午膳,謝朝泠小睡片刻,未時二刻起身,更衣時外頭人進來稟報事情,說晌午陛下傳召淮王過去,將人狠狠責罵了一頓,淮王這會兒還跪在陛下那裡,不讓起來。

謝朝泠聞言挑眉,廖直小聲與他解釋:「聽說是清早殿下您請安回來,陛下那裡又收到了彈劾您的奏疏,陛下大怒,這才將淮王叫去劈頭蓋臉一頓罵。」

謝朝泠漫不經心地聽,嘴角微撇:「孤知道了。」

皇帝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這都出了宮到這別宮裡來給太后祝壽了,依舊有人不消停,追著謝朝泠咬,不怪他老人家生大氣。

想要一鼓作氣藉機掰倒東宮儲君,想得太美。

謝朝淇被勒令跪在乾明帝寢殿外,一直到入夜,斷斷續續下了一整日的雨轉為傾盆,才有人出來傳皇帝的話,明日太后的壽宴他不用參加了,讓他滾回府去閉門思過。

雖有下人一直在身後撐著傘,在雨中跪了大半日,謝朝淇身上已然濕透,狼狽不堪,被人扶起時渾身都在打顫,差點又跌倒下去。

宋時伸手託了他一把,低聲提醒:「殿下小心。」

謝朝淇狠狠拂開他的手,不許人跟著,也不要傘,渾渾噩噩走進漫天大雨中。

乾明帝冰冷狠厲的叱罵言猶在耳,「柔奸成性、妄蓄大志」,這八個字就是他父皇對他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