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說,那鐲子是當年太皇太后的陪嫁之物,獨一無二,只留給了太子殿下,一直存在東宮庫房內,將來是要給太子妃娘娘的,前些日子東西被人偷走了,如今怎會出現在恂王妃手上,一定要她給個說法,恂王妃說是她在外頭買的,公主殿下便讓人去宮裡稟明陛下了。」
「在別人家的壽宴上鬧出這種事情,三姐未免太不給主人家面子。」謝朝淵說是這麼說,語氣裡卻藏著幸災樂禍,他就知道這事沒完,謝朝泠自己盜了東宮庫房,要釣上鉤的魚絕不止那一兩條。
謝朝泠神色平靜,彷彿早知如此,問謝朝淵:「這壽宴還能繼續吃嗎?」
謝朝淵問他:「琳琅覺著呢?」
謝朝泠道:「如若這場壽宴真是陛下的意思,蕭家不硬著頭皮辦下去,只怕陛下不會高興。」
「不管那些,我帶你去吃東西。」
後院的事情已經傳到前頭,謝朝溶氣急敗壞去找淑柔對質,餘的人都在說這事,議論紛紛。
謝朝淵沒再跟那些王爺們湊一塊,領著謝朝泠獨佔了一張桌子,硬拉著他坐下,讓他陪自己一塊吃。
「殿下,這不好吧?」謝朝泠小聲提醒謝朝淵,這人也真是不像話,在人家壽宴上大搖大擺佔了一整張桌子不說,還拉著他這個侍衛一塊坐,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混帳、不知道他倆關係不正經嗎?
「你坐著便是,吃東西,不用管別人。」
謝朝淵親自幫他夾菜,盡挑謝朝泠喜歡的,擱他面前碗碟裡。
四遭已有人注意到他們這沒規沒矩的舉動,但做這事的人是謝朝淵,好似大夥都已習以為常,最多也就是心下感嘆一句恪王這個性叫人不敢恭維,很快便不將注意力放到他們身上。
謝朝泠只能算了,他肚子也餓了,真和其他府上跟來的人一起去別處吃,他自己也彆扭。
於是提起筷子,心安理得享受起謝朝淵的殷勤伺候。
後院花廳內,謝朝溶不顧人阻攔,硬是帶著自己王府的下人衝進來,對著淑柔張口便罵。
「一個破金鐲子而已,怎的就東宮能有,本王府上不能有?你這是瞧不起誰?今日蕭王府老太君壽宴,大夥高高興興來吃酒,你在這裡提這些不知所謂的事,是想寒磣誰呢?淑柔你到底安的什麼居心?」
淑柔沉下臉提醒他:「二哥慎言,那鐲子是太皇太后的東西,不是破金鐲子,東宮庫房被盜父皇先前已下令徹查,更不是不知所謂的事情,如今那鐲子既然在二嫂手上出現,總得查個清楚,若真是一場誤會,我自會與二嫂道歉。」
謝朝溶狠狠啐了一口:「怎的先前是沒查清楚嗎?監守自盜的是東宮裡的狗,從中過手的是鍾良那個老匹夫,你倒是去問老三老四啊,跟本王的王妃有什麼幹係?鍾良那老匹夫死的不明不白,誰知道是不是和老三老四他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事發之後被殺人滅口了,你跟這裡瞎摻和什麼?」
謝朝溶話一出,周圍人都變了臉色,他這麼大咧咧闖進女眷花廳就已讓人避之不及,這會兒更信口胡謅起這些朝堂辛秘事,這些女眷哪裡經歷過這個,一個個往後退,唯恐沒躲遠聽到不該聽的惹上禍事。
但淑柔不為所動:「我不知道二哥在說什麼,總之我已讓人去稟報父皇,之後如何,等父皇定奪吧。」
「你——!」
倆人爭吵時,自覺受了莫大羞辱顏面盡失的林氏起身,她不敢找淑柔的麻煩,目光在花廳裡轉了一圈,落到角落處低著頭的她的弟媳趙氏身上,想到什麼面色陡然一變,大步過去,抬手一巴掌扇上趙氏的臉。
「你這個賤人,說!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故意害我?!」
趙氏沒打蒙了一瞬,嚅囁道:「王妃娘娘您在說什麼啊,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