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她強忍著笑坐好,對桃兒和龔苗兒道:“坐下來說話。”說過又是撲哧一笑,小初想起來龔大少酒紅著眼睛,頭髮亂得象堆草,第一次去頭上還真有株草,身上衣服揉得象梅乾菜;又想起來他半夜三更捉弄人,騙自己和孫二海一回一回鑽茺園子,最後跳腳在園子破口大罵……再看今天的這一位,小初忍無可忍對桃兒道:“這是你們公子的同胞兄弟吧?”
龔苗兒剛坐下來,一聽這話從椅子上“嗖”一下跳起來,陰沉著臉象是木樁子一樣杵在那裡,芳香看著也好笑起來。桃兒對龔苗兒使個眼色,再對小初恭敬地道:“這就是我們公子,以前多有得罪,今天公子和我特地來賠禮。”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林小初雖然還想笑,也忍著先說正事兒,這一次小初才是真正上風佔盡,真正在大模大樣:“沒什麼,姑娘我不與混人計較,”龔苗兒剛被芳香勸得坐下,手一扶椅把手,又有躍起的姿勢,只起來一半,遇到林小初笑意盎然的眸子,龔苗兒恨恨低聲說一句:“大丈夫,何不能受氣也。”又慢慢坐了回去。
小初這性子,對著楚懷賢還要巴巴嘴兒幾下,何況是可恨的龔苗兒仁兄。龔苗兒突然大變樣,小初心裡笑意慢慢散去,浮上來一個心思,他們怎麼了?有求於人的人才是這樣!
桃兒在說話,說得流利恭敬之極:“姑娘您也知道,公子愛喝幾杯,你去兩次都遇到他酒後,招待不周您多原諒。這不,公子酒醒了,一想心裡不安,就帶上我來了。我們這樣人,不敢進去找您,也不知道您名姓,就候在府外面,謝天謝地總算找到您,把這禮兒給您賠了,公子也喜歡,我也喜歡了。”側過身去問龔苗兒:“公子,您出門前是這樣交待我的吧?”龔苗兒嘴裡說不出是哼還是嗯,反正是有一聲。
林小初驚奇得不行,不能不往房外看看天。太陽今天西邊出來?並沒有啊。這個瘋子怎麼了?她不說話,桃兒不讓這場子冷下來,繼續道:“先前我們不知道您是楚家的人,現在我們知道了,得趕著給您賠個禮兒,姑娘,我叫桃兒,您怎麼稱呼?”
小初面上若有所思地道:“我姓林,叫小初。”說過又看一眼龔苗兒,過去的女眷是不當著不是自己家的男人說姓名的,等想到這一條,也說出來了。桃兒不無討好地道:“這名字真好,初是起始的意思,您到哪裡呀,都是當家人。”小初忍笑:“是嗎?你真會說話。”桃兒笑靨如花:“姑娘您是在楚家哪一位跟前?”
房中有一會兒的冷場,疑惑漸起的小初存心冷上一下子,才慢騰騰道:“我就是個使喚人,不在誰的面前。我上面是管事的,管事的上面還是管事的,管事的再管事的,才是管家。管家上面當然有各位公子姑娘老爺夫人老夫人。就是這樣。”桃兒被她這一通管事的弄得有些愣,不過還是陪笑:“那也不錯。”
小初對芳香使個眼色,芳香藉故兒出去:“我還有事情交待夥計們。”房中只剩三個人,小初慢吞吞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說吧,你們找我什麼事兒?”芳香這個不認識的人不在,龔苗兒也自如得多,站起來給小初行個禮兒,滿面笑嘻嘻:“小初姑娘,以前我酒醉多糊塗,您大人大量,別和我一般見識。”桃兒又附合道:“小初姑娘一看就是大量人,一定不會往心裡去。”
林小初啼笑皆非聽著這主僕二人一唱一和,她皮笑肉不笑起來:“到底什麼事兒?”龔苗兒呵呵笑著:“就是您找我種花兒不是,花我也會種,我不比別人種的差,您明天有沒有空兒,請您一起去看看花?”桃兒再補充道:“公子的花,只有您才能賞,給別人賞可不成。”林小初捫心自問,我只是一個丫頭,公子房裡端茶送水,一不小心還捱打呢。至於公子給傷藥,後面再歉意,小初只記前仇不記後暖的人。
一個丫頭受到這樣的待遇?林小初倒是想裝著我身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