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詫異他為什麼會這樣,下一秒他突然鬆開了我。
他鬆開我後又接著說:“你難道非得逼我跟薛心蕊結婚生子才罷休嗎?”
所以他剛才的舉動是什麼意思呢?他是在逼我聽他的話——要按照他的想法生活,不然他就沒有耐心了,我再“不識抬舉”他就要立刻投進薛心蕊的懷抱了……
憤怒感和屈辱感像兩股海嘯向我潮湧而來,不一會兒我就被這兩股海浪徹底淹沒,已經看不出我原來的樣子了。
“你要跟她結婚生子不用來通知我,我也不會在婚禮上給你們隨份子,你要是想找她直接去找好了!你以後都不要來找我了,我家裡不歡迎你!”說完我就進車裡拿出我的包和手機,我要出去打車,我才不要他的施捨!
他跟在我身後沒有停止爭吵的意思,擋在我面前,雙眼猩紅,繼續朝我怒吼:“對,金陽花園才是你的家,這裡不是你的家,所以每次來了都要想方設法地離開!哪怕是這樣狂風暴雨的天氣也留不住你,哪怕是女兒天天心心念念地想著你,哪怕我天天跟無賴一樣想盡辦法去纏著你……這麼多年你從來就沒有一心一意地對待過我,不論我怎麼對你好,你心裡都在想著張遠懷、想著你們以前的家!他留給你的房子你捨不得賣,就連村裡你們以前住過的屋子,裡面還放著你們的大幅婚紗照!你有想過我看到這些東西的感受嗎?如果你在乎我的感受,早就把那些過去的東西丟棄了!但你不是那麼做的,你有事沒事就去以前的屋子住幾天,市裡住膩味了就去村裡住……你的那個獨有的‘天地’甚至連趙霏霏都不能隨意踏足!你裝修房子不就是為了方便你一個人躲起來回憶屬於你們獨有的記憶嘛!你就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我感到難以置信,沒想到我對他已經融入到骨血裡的愛被他曲解成這樣,以至於讓我無從辯駁……
我哭著跑進雨裡,他對我的“控訴”仍然繼續,只是那聲音漸漸變小,直到被風雨聲完全淹沒。
我的耳邊盡是風雨帶來的各種嘶吼聲,頭髮也很快被打溼,雨水順著我的臉頰不斷流進我的嘴裡,舌尖傳來一陣陣的苦澀,我竟一時分不清那是沾染了雨水的淚、還是沾了淚水的雨……我希望是前者,但現實卻是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