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歸很快就端著碗過來了,進了廳堂,將居巖擠開,挨著吉海坐下:「師弟給我讓讓位置,我好久沒跟師兄一起吃飯了。」
居巖只得讓開一點,這個從沒一起練過功的二師兄每次回來都是這樣,總是霸著大師兄。但他敢怒不敢言,這個二師兄整人很有一套,他的手捏你的麻筋,讓你半天都爬不起來。
蕭彧見這師兄弟湊到一塊兒,孟思歸眉飛色舞地跟他們說著州城見聞,周圍的孩子也都停下筷子,聽他吹牛。反觀跟他一道回來的長生就安靜多了,只默默地低頭吃飯。
孟洪嚥下嘴裡的食物,敲了敲桌子,瞪著眼說:「思歸,食不言寢不語,你忘了?」
孟思歸抬起頭,看著他爹,嘿嘿笑著縮了縮脖子,趕緊低頭扒飯。
孟洪吃完飯,起身出去,孟思歸看著他爹走路的姿勢:「爹,你的腿病是不是又犯了?以後不要跪坐了,坐凳子吧。」
孟洪回頭看了兒子一眼,說:「吃你的飯。」語氣已經溫和多了。
午後,數人划船出了海,去收珠貝,蕭彧也跟著去了。植珠放珠一直都是他們幾個在做,沒讓更多的人知道。
孟洪的腿腳越來越不好,以後恐怕要換個人了,吉海漸漸大了,倒是很適合,但也不能光靠他一人,得再從家中那幫孩子中挑選幾個幫手才行。
孟思歸顯得很興奮:「是不是特意等我回來才收的啊,我想看看我植入的珍珠有沒有成功。」
大家都沒說話,激動之餘又有些忐忑,怕費了這麼多心血的事最終是個泡影。
蕭彧看著茫茫的大海,完全連一個標的物都沒有,便說:「你們怎麼知道放在哪兒?」
孟洪說:「海面上估摸一下大概位置,再下水看水下的地形就知道了。」
孟思歸說:「爹,你膝蓋不行,今天我下水吧。」
「不行,你都多久沒下水了,我不放心。」孟洪沒答應。
裴凜之說:「你們不用下,我同吉海下去就行,你們在船上等著。」
裴凜之將小船劃到一處,往四周看了看,又往水下看了一下,對吉海說:「差不多了。」
師徒二人點頭,然後分別從不同的船上跌入水中,往水下游去。
蕭彧看著水花不斷往上湧,水面漸漸平靜下去,過了一會兒,水面又開始湧動起來,吉海的腦袋先鑽出水面,扒著船舷抹了一把臉:「我這附近沒有,是不是被人偷走了。」
這可不是個好訊息,蕭彧神色肅穆。片刻後,裴凜之從不遠處鑽出了水面,手裡提著一個竹籠,說:「我這有一個,裡面好像死了兩個,還有兩個活的。」
蕭彧趕緊將船劃過去一點,接過裴凜之手裡的竹籠,掛在船舷邊:「被偷得多嗎?」
裴凜之說:「還好,這邊還有幾隻籠子。吉海,你去收那邊的一隻。」
師徒二人重新鑽進水底,先後撈上來六個籠子。儘管放下去之後還複查過,還是有三分之一左右的母貝已經死了,不知道剩下的怎麼樣。
蕭彧說:「那就先這樣吧,回去開啟,看看情況如何。」
眾人划船到海邊,將籠中的珠貝都拿出來,放進裝有海水的桶中,提回家中。
現在做植珠手術都在裴凜之那個空置的房內,開珠貝自然也在這裡。
蕭彧說:「別直接撬開了,還是試著像植珠手術那樣取珍珠吧,儘量別將母貝弄死了。」
孟思歸驚訝地看著蕭彧:「郎君,這個難道還能再用?」
「我也不確定,只是想試一試。當初植入珠核的位置是固定的,珍珠多半會還在那個位置,我們還像之前做植入手術那樣取珍珠試試。」蕭彧說。
吉海說:「我來吧。」
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