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眼裡露出狂喜之色:「王爺!王爺醒了!」他說著霍地起身,跑到門口,衝著門外大聲叫嚷起來:「王爺醒了!」
門外很快傳來了歡呼聲和急促的腳步聲,那人又轉回來:「王爺,能說話嗎?」
蕭繇張了張嘴,試圖說話,卻吐不出一個清晰的字,他急了,喉嚨裡發出了怪異的聲音。
對方連忙在他胸前輕輕拍了拍:「王爺別擔心,只是睡得太久沒說話,一開始是這樣的,適應一下就能好。屬下是軍中的大夫,王爺被箭傷到了脖子,幸好沒有傷到要害。喝點水潤潤喉嚨。」
蕭繇盯著他看,他以為照顧自己的是個姑娘,沒想到竟是名年輕男子,長得細皮嫩肉唇紅齒白的,跟軍中那些常年操練的大老爺們有點格格不入。
蕭繇被餵了兩口水,感覺好多了,準備開口說話,房裡已經湧進來一堆人,大家都熱切地圍過來:「王爺,你終於醒了?太好了!謝天謝地!」一眾人都激動得熱淚盈眶。
蕭繇想說的話被眾人打斷,只好去接受大家的關心,待眾人都興高采烈地離開,他才注意到那大夫也不見了,只有自己的親隨在一旁興高采烈地述說著他中箭後的種種。
蕭繇聽到親隨說的情況,頓時激動起來,扭過頭提高聲音問:「元坦逃了?!」他一扭頭,便扯動了脖子上的傷口,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親隨嚇了一跳,連忙說:「王爺,你的傷在脖子上,別亂動。當時王爺受了重傷,吉將軍擔心你,所以沒讓我們去追。王爺放心,西戎人再也不會踏入中原了,他們已經逃到塞外了。」
蕭繇憤怒地捶了一下床:「我能有什麼事!那麼好的機會,就不該讓元坦那狗賊跑了,他跑了,以後我上哪兒去殺他?」
親隨嚇得縮起脖子:「王爺當時傷得非常嚴重,大出血,要不是戚大夫給王爺用針縫好了傷口,我們恐怕就要失去王爺了。王爺你足足昏迷了十天。」
蕭繇一愣:「我躺了這麼久?」
親隨點頭:「是。謝天謝地,王爺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爺都不捨得苛待王爺。」他說著還雙手合十朝天拜了拜。
蕭繇問:「那個大夫叫什麼?」
「戚闊。他是太醫館出來的,醫術十分了得,尤其擅長治外傷。這段時間多虧了戚大夫不休不眠地照顧王爺,屬下真是太感謝他了。」
蕭繇說:「那我得好好感謝他。」
蕭繇醒了,各路將領便輪流過來探視,順便講一講近況與眼下形勢。蕭繇失血過多,身體虛弱,聽多了腦子便有點嗡嗡的,轉不過來,但他又迫切想了解近況。
戚闊送湯藥過來的時候,吉海還在同蕭繇商議該如何同吐谷渾談判。
戚闊站在一旁聽了一會兒,見蕭繇打了兩個呵欠,想必已經十分疲憊,便插話:「王爺,該喝藥了。」
吉海回過神來:「哦,對,王爺趕緊喝藥。」他說著起了身,將榻邊的位子讓給了戚闊。
戚闊將湯藥端過去,放在榻邊的小几上:「王爺是自己起來喝,還是屬下餵你?」
蕭繇看著戚闊說:「扶我起來吧,我自己喝。」
戚闊便小心謹慎地將他慢慢扶坐起來,注意到傷口處被血染紅了一點的紗布:「王爺的傷口怎麼又出血了,是不是不小心撕扯到傷口了?」
蕭繇抬眼看他,沒說話,只是朝他伸出了手,戚闊便將湯藥放到他手裡:「小心燙,慢點喝。」
戚闊轉身去找他的備用紗布了:「喝完藥,我再替王爺換一次紗布。王爺的傷在脖子上,才剛剛長好,不能有大動作,否則會撕裂傷口。吉將軍,王爺身體虛弱,還不能太過勞累,需要好好休息。」
吉海見狀,便抱拳說:「王爺,那末將便先行告退了,明日再與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