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地撓頭,可目光卻閃爍著,顯然思緒已陷入到自己所說的“三花聚頂”之福中。
“李總司的探查隊是不是深入得太遠了?該跟鍾總司提提,派人去接應一下。”
數落了胡喜後,方武一心就為整個團隊盤算起來。這個團隊裡,農人和礦工來自各個地域,鏢師也是各方背景,李順和鐘上位也經常意見相左,但大家的心都一片火燙,就算有所爭執,也不願壞了整個大局。
李順的探查隊已外出了十來天還沒見迴轉,他正在擔心,鐺鐺的鐘聲從碼頭處傳來,節奏悠長,是碼頭來船的通告。
農莊頓時沸騰了,難道是王總司回來了?
王之彥回南洋招工和置辦機械器具,若真是他,那就意味著礦場馬上就要開工了。而對農人來說,王之彥還會帶回耕牛和適合秋播的苜蓿種子,這也意味著耕種之業正式開始。
不僅胡喜等鏢師興奮,徐福等農人也喜不自禁,方武算算時間,卻覺得沒這麼早。
正如他所料,片刻後,鏢師從碼頭趕著輕便馬車過來了,說是崇州和東明州各來了一艘船,都是來聯絡和兜售貨物的,大家可以去看看。
“牛羊馬都需要,不過除了馬,牛羊還得看那些農人願不願再賒欠……”
碼頭上,鐘上位正跟東明州的熟人施主薄。以及崇州的黃總督熱絡地交談。港灣裡泊著兩艘六七百料的斜桅快船,這是南州乃至南洋各殖民地通用的“交通船”。載貨雖不多,但速度快。十來人就能操縱。人工低廉。珊瑚州公司也置辦了這麼一艘船。目前該是載著王之彥,正在滿南洋活動。
“這酒更是好東西啊,唔,我全買下了!”
見到清單上有果酒,鐘上位張口就來。同時腦子裡就轉著該提多少價的念頭。
“鍾總司啊,這是不是太獨了點?區區百來兩銀子的事,何苦壞了名聲。”
崇州總督好心地勸著,鐘上位燦燦地摸摸鼻子,心說習慣。這只是習慣……
崇州是潮汕沈家所辦的殖民公司,地點就在南州東北角。海路九天路程,但從陸路上說,卻離珊瑚州最近,算是隔壁鄰居。
鐘上位趕緊轉移話題,目光在兩人身後的隨行人群裡掃了一圈,然後失望地道:“沒有女子麼?”
黃施兩人對視一眼,理解但又無奈地一笑。靖海港不過二百戶人,崇州更少,也就一百三四十戶,不僅不出產女子,也無力經營娼妓生意。
“鍾總司經營珊瑚州的苦心,真是讓我們佩服。”
兩人捧著鐘上位,這話不全是拍馬屁。海外殖民地的男女搭配問題,是影響發展的一項關鍵因素。別說萬里之遙的南州,當年扶南墾殖,李順那些綠營俘虜,都只能靠安南女子成家繼嗣。
鐘上位咂著嘴,心說我也是在為自己考慮啊,已經三個月沒嚐到肉味了,簡直就是一樁苦修。早知道就該在帝力解解饞,便是鬼妹也無所謂,反正閉了燈,母豬跟貂蟬也沒多大區別。
施主薄好奇地問:“鍾總司既決意長遠經營,怎麼就沒立起天廟?”
黃總督也道:“是啊,有天廟在,諸事都有幫村。我們崇州天廟的祭祀聽說這裡要建州,也跟了過來,想跟鍾總司你們談談建天廟的事。”
鐘上位此時才注意到來人裡有穿著素麻長袍,氣質溫和雅靜之人,正是天廟的祭祀。他暗自打了個哆嗦,連連搖手道:“哪裡敢勞煩祭祀大人呢,我們珊瑚州還沒見個影子,成與不成都難說……”
那祭祀笑道;“無妨,在下也就是看看此處的防疫之事,國中近來也在推行牛痘,我跟貴司的郎中交代一下,爭取早日能在這裡種痘。”
鐘上位鬆了口氣,暗道幸好李順不在,不然他肯定馬上就要應下建天廟的事。
天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