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已經是四月二十八號,凌晨四點。
中午時分,齊愷豐一身黑色西裝,頭髮梳的整齊而光亮,整個人看上去神采飛揚。工作已在幾天前交接完畢,新的□□也已抵達A市,X省的省長一職交由□□兼任,A市領導班子的勢力格局因新血液的注入而不得不重新洗牌。
而此時,齊愷豐正在會見的是X省的□□。
□□比齊愷豐年長了將近十歲,面容也較之蒼老滄桑,對於齊愷豐的調任,他沒表示出任何不滿,只有明面上滿滿的祝福,以調侃的口吻說著意味不明的話:“愷豐這一調任,就和我同級了啊,下次因公會面,可不要忘了我這個舊友才好。”
齊愷豐假裝不明他話中暗含的諷意,也回以好友間的微笑,道:“書記又說笑了。俗言道,貴人多忘事,我天生就是勞碌命的,沒有那個貴人的命,所以再怎麼忙,也不會把書記忘了的。”抬腕看了看時間,他的秘書便掐了點把電話打了過來。齊愷豐接過之後,很抱歉的說:“書記事務繁忙,我也不能再打攪了。且登機時間無多,我就在此向書記告別了。書記往後若是有時間了,常來B市走走,屆時我定會為書記接風洗塵。”
出了省委辦,齊愷豐坐上後座,問坐在副駕駛的秘書:“岑秘書,通知我的太太了嗎?”
岑秘書沒回頭,立即回道:“在我們進來省委辦之前,我已經打電話告知您的太太了。只是齊太太讓我轉告您,齊小姐昨天已飛往美國,現如今B市只有您的父親和太太兩人。”
齊愷豐眉一皺,“美國?這時候去美國幹什麼?岑秘書,我的太太有沒有說是因為什麼原因去的美國?”
岑秘書一板一眼的回答:“您的弟弟說是有事要跟齊小姐當面談。”
齊愷豐眉頭沒有平展的跡象,沉寂良久,才發聲:“岑秘書,麻煩幫我查一查,我女兒飛往美國的航班時間。”
“好的,書記。”
時間過去幾個小時,飛機降落在B市機場時,對上前來接應的政府人員,坐上了轎車離開機場。而就在車上時,岑秘書告訴他,他的女兒根本沒有登上飛往美國紐約的航班,而是在昨天下午六點,和一個男人飛去了巴黎。他怒從心頭起,卻並無發作,只臉色卻愈發的陰沉,如同暴風雨欲來的前奏,可怖,陰寒。
回到齊家小樓,齊愷豐在見到齊母時,一路上憋著的怒氣衝出關口,怒髮衝冠的厲聲道:“不像話,簡直豈有此理!”
——
而齊雪真對此卻毫無不知,還在為白琤生日的到來而開懷大笑。
巴黎是個很美很浪漫的城市,不少的男男女女慕名而來,行走在街上時也能看到不少的東方面孔。白琤和齊雪真光明正大的漫步在塞納河的岸邊,沒有明星的包袱,不用擔心狗仔的伏擊,她終於有時間和他一同漫步,一同觀賞這流光溢彩的美麗夜景。
河面上清波盪漾,因著岸邊建築鎏金十色的燈光,河面上反射出了橙黃橘綠的光彩。河面上遊船緩緩駛過,每行過一艘遊船,便會有一道道銀光飛閃而過。璀璨的星子照亮了沉黑厚重的天幕,而流光溢彩的霓虹彩燈,則映出了遊人沒入黑暗中喜笑顏開的臉。
齊雪真沒說話,白琤也沒說話,兩人都在緩慢而輕柔的沿著岸邊一路行走。期間不時有法國人朝他們看來,看見他們的臉時,臉上一陣驚歎,絲毫不加掩飾的讚美道:“真是太漂亮太美了!男俊女美,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阿門,上帝保佑你們。”
齊雪真忍不住輕笑出聲,晃盪著十指緊扣的手臂,低聲細語的道:“我有時候很欣賞外國人的浪漫和直白。”
白琤回之一笑,停了腳步,攬著她腰,凝望著她,柔聲道:“其實我也可以很浪漫,很直白。”見她神色似乎是不信,白琤便俯身至她耳邊,舌尖輕掠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