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審訊我,我覺得這樣沒有人權。我們國家早就以人文字了,可是在一些管不著的地方還是充斥著蔑視人權的勾當。
“你為什麼打人?”坐在我輔導員旁邊的一個滿面油光的大胖子問我。
我就知道他們會問我這個,我不想回答,我懶得回答,我眼睛泛著兇光,惡狠狠地盯著他。
我媽說我眼冒兇光的時候十分嚇人,像森林裡餓瘋了的野狼。每次我眼冒兇光,我媽也要讓我三分。
那個胖子見著我眼中兇光,頓了頓,吱出一聲“這個,陳老師,你來問吧。”然後轉過頭去,繼續重新整理他的淘寶網頁。
從人品上說,我的輔導員是一個好人,她熱心、體貼、和藹可親,但是從邏輯思維上來說,她很笨,她抓不住重點,並且她看不到每個事物之間的內在聯絡,以及事情發展的偶然性和必然性。其實這也不能怪她,現在的大學生沒幾個認真聽馬克思唯物主義課程的,大家都以為馬克思唯物主義就是中國的社會主義,大家都不知道馬克思唯物主義其實是一種辯證思維的方法。
我嘆了一口氣,兇光收斂回去,看著輔導員,一聲不吭。
輔導員問我:“你為什麼要打人?”
“我沒要打人。”
“你沒要打他,你還打他,還把他打進了醫院?”
“我,”她這句話說得特別沒有邏輯,我跟她解釋道,“掛科的學生沒有幾個是自己要掛科的,可是他們最後都掛了科,有的還掛科太多導致降級,退學,可實際上他們自己也不想降級,退學啊。”
輔導員是學哲學出身的,反應比別人快些,似乎知道自己問法出了問題,把主觀和客觀混淆了。她換了句話問我:“你為什麼打他?”
“他酒喝多了,然後他打我,我酒也喝多了,就正當防衛起來,酒喝多了,力氣沒收住。”我說。
“你為什麼要喝酒?”
“宿舍聚餐。你們老師聚餐不也喝酒?”我說。
她實在不是個能抓住重點的人,我不想再跟她說下去,起身走了。輔導員沒有攔著。辦公室的門很老舊,門小,門框大,門關上的時候無聲無息。
不久竇先生跟我說,學校已經不打算調查這件事了。我說要謝謝他。他說:“我還沒幫到你的忙事情就已經結束了。”
我問他為什麼,他說學校調查我這事情期間,有個高三的學生想不開,跑到我們學校樓頂跳了下來,血肉模糊,當場斃命,學校便不計較我這事情,開始處理跳樓事件了。
後來我再也沒見到蕪荑,聽說蕪荑覺得大學不適合他,學醫也不適合他,於是休學回家調整心態,然後再也沒有回來。
再後來我這一系列事件被謠傳了很多個版本,我聽到過兩個版本。
一個學妹跟我說:“學長,你知道嗎?我們學校前段時間有兩個人打架,被打的被學校開除了學籍,打人的逍遙法外。你說這個社會真是,黑白不分啊。”
另一個學妹跟我說:“遠志學長,去年我們學校有兩個人打架,被打的進了醫院不治身亡,打人的心中恐懼,在學校樓頂跳樓自殺了,當時腸子腦漿一地,我親眼見了,差點暈了過去。”
我作為事件的主角,對她們笑了笑,沒有說話。
白薇說週末的時候去買樹苗,然後在藥廠和網球場之間種樹。
我陪著她去農貿市場,我估計那裡會有樹苗賣。
農貿市場里人影憧憧,屎尿滿地,吆喝買賣聲、雞鴨魚鳥聲不絕於耳。我打小不喜歡這樣嘈雜喧鬧的地方,覺得這裡充滿了讓人作嘔的銅臭味道,我那時候剛看完《史記》,一本正經地說“熙熙攘攘者,皆利也,無他爾。”隨著我書讀得越來越多,去過得地方越來越多,花掉的錢也越來越多,我逐漸覺得農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