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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部分

,送周夫人回去,不用急著回來。”盧氏將人送到門口,笑吟吟地對遺玉道。

“知道了,娘。”遺玉聽懂,她孃的言下之意,就是要她陪陪這老婦。

“嵐娘,叨擾了。”周夫人朝盧氏點點頭,便衝遺玉伸出一隻胳膊,遺玉遲疑了一下,伸手挽住。

兩人離了小院,朝著烏蠻舍東邊走去,過路的當地人見著周夫人,都很是親熱地招呼,聊上兩句,一路回到周夫人家門口,遺玉已對這老婦的好人緣感到麻木了,簡直懷疑她同初見時候那個一臉嚴謹的老婦是不是同一個人。

來開門的是那關見過的小童,不同於第一次他們來時的不理不會,異常禮貌地向遺玉問好,還清楚地喚她盧小姐。

“坐吧。”進了屋,周夫人便將手臂從遺玉手中扣出,徑自去到矮案後坐下。

遺玉看看地上孤零零的坐墊,覺得眼熟,轉眼便記起就是那天和李泰來時的那隻,她瞄了眼周夫人平淡的神色,方知先筋不是錯覺,一進屋,這老婦就又變臉成那天初見的不冷不熱,之前那親善的模樣,就像是故意做給外人看的,且半點痕跡都不露,當真是演技派的老婆婆。

周夫人見她“愣”在那裡,道:“在旁人面前走神,尤其是在不熟之人面前,是為失禮。”

“對不起。”遺玉道歉完,蹙了下眉,便在她對面的墊子上坐下,抬頭看她,兩人對視了半晌,方又聽這老婦開口道:

“眾人同室,多聽少言,三人同室,可不語,二人同室,我若不語,你需言。”

“……”遺玉抿了下唇,開口道:“您找我有事?”

很顯然的,她會坐在這裡,並不是因為周夫人看上她的“乖巧懂事”,也不是因為“投眼緣”,更不是因為“沒人聽她嘮叨”。

“聰明人的不一定招人喜歡,但自作聰明的人一定招人厭惡。”

“……”遺玉開始想,她是不是哪裡得罪過這位周夫人。

“你同魏王有婚約在身?”周夫人大概是找夠了茬,問道。

“嗯。”毫無疑問這老婦是從李泰那裡知道的。

“同長輩說話,慎一音應之。”

“我記下了。”又來了。

這時,那應門的小童在外頭報了一聲,得周夫人應允,便端了茶盤進來,在兩人中間的矮案上放下,又退了出去。

抬手、襯袖、提壺、傾滿八分,遺玉靜靜地看著她寥寥幾個斟茶的動作,心裡冒出些特別的感覺,看她送了一杯在自己面前,輕聲道了一句“請”,點頭道謝,手捧起茶杯,就聽她又問:

“你亡父是盧家血脈,你娘早年寡居,後被已故懷國公尋回盧家,認下你父做嫡子,收你兄妹三人做嫡孫,以繼盧家香火,是嗎?”

遺玉眉頭再皺,道:“是殿下同您說的?”這套說辭,是長安城人盡皆知的。

周夫人搗搖頭,上下打量了她,低頭去吹茶,緩緩開口道:“你娘是已故懷國公盧中植的嫡女盧景嵐,你們三兄妹的生父是當朝中書令,總領百司的房玄齡,是嗎?”

一語道破出身,遺玉臉色一變,道:“是韓厲同您說的?”

“懷國公逝後,你二哥盧俊失蹤,你大哥被人指認殺害當朝尚書左僕射長孫無忌嫡子長孫渙,後死於刑部牢火,你被盧家棄嫌,被迫離京,後又得魏王青眼,求旨賜婚,是為魏王側妃,同年二月方能借此身份正大光明地離京,是嗎?”

遺玉繃著臉看向這老婦,沉聲道:“是又如何?”

周夫人臉上始露出一絲笑容,叫人辨不出味道,可聲音裡的譏誚,卻是直刺人耳:

“你外祖是這大唐的開國功臣,正宗的范陽盧氏一支嫡系血脈,你生父亦是出身書香名門世家的純儒,位極人臣,你既得認盧家族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