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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0 宜早防之

思急切的表露於外,中情見貌、實在是心機短淺,若再不共他割劃設防,恐怕真要為其所累!”

人的性格各不相同,想法也都千奇百怪。有的人慾壑難填、有的人知足常樂,單獨比較其實沒有絕對的好壞之分,還是要綜合自己的出境地位來看待。

尉遲家兄弟倆先後對王懋這個表叔加以批判,倒也不是因為王懋的性格保守謹慎,而是因為你當下所有既不是你自己奮鬥得來。該要繼續前進還是就此止步,你也沒有決定的資格。

有這樣的想法已經是非常危險了,卻還要將之表達出來,這在動輒就會家破人亡、身死族滅的政治鬥爭中,無疑就是一個讓人不能放心的天坑。

王懋如今的心態已經不與大行臺和其他的親屬們同步了,雖然還不至於即刻走到對立面去,但只要錘頭揮得好,沒有牆角挖不倒。

他這裡已經成為一個人情軟肋,自然會受到更多的關照,本身又不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什麼時候會被策反成為一個反噬的毒牙可真不好說,特別又待在禁軍大將這個敏感的位置上。

須知爾朱榮當年也從不覺得他一手扶立起來的傀儡孝莊帝居然敢、並且成功的將他反殺,高歡也沒想到孝武帝一言不合就提桶跑路、用生命給自己培養出一個一生之敵。

宇文護在將事情告訴這兄弟倆之後,也忍不住長嘆一聲道:“是啊,人情的刁鑽真是讓人無從防禁。賊在當面,尚可殺之,賊在心中,為之奈何?阿叔知此之後,心中的憤滿也實在不知該要作何宣洩。若連如此至親的黨徒都已經不可信任,人間還有什麼才高志士可以擔當共襄大事的手足心腹?”

“這件事,表兄你應該早早告訴我啊!阿舅昨日對我諸多言語敲打,我還只道他因寵信李伯山而厭我觸犯其親信,應答起來恐怕是未能深合心意……”

尉遲迥在稍作咂摸之後,又不無懊惱的說道:“表叔他志力庸俗、心氣懶惰,才會執迷於眼前的虛妄榮華。但我自知人間何者才值得長作依仰,豈會因為區區一女子妨害大計!”

宇文護聞言後便笑語道:“放寬心,阿叔若是疑你,怎麼還會安排你接掌表叔之前的勢位?但有一事也必須得承認,那就是李伯山他真的深在阿叔肺腑之內,講到戶內的情義,雖還不及咱們親近。可若講到事中的相知,卻已經不是咱們可及的了。”

“難道他還能比蘇令綽更得見重?”

聽到宇文護講起李泰在大行臺心目中的地位如此重要,尉遲綱便有些不忿的冷哼道。

“蘇令綽,怎麼說呢……唉,他今病體愈重,恐怕是難得長年。阿叔也因此甚為憂慮,本想恤顧慎用他的殘年餘力,希望他能調養延年。但今臺府之內能匡持大局者,除了蘇令綽之外,也實在是沒有另一個合適的繼選。”

宇文護講到這裡也頗吃味道:“阿叔也是因此才對李伯山更作重視,他今資望事蹟雖仍遠遠不及蘇令綽,但歷事內外也都有功可誇。特別之前規劃章製為諸司準則,執行日久、更見便利,阿叔也常常嘆此、感之愈深。

這一次他勇為臺府進計、逼懾邪情,更是深得阿叔心意,表現較之一些庸劣親徒更加值得信賴。所以這段時間裡奉勸你們,切勿共李伯山做什麼意氣之爭。你們所較量的可不是區區一個李伯山,而是在挑釁阿叔將要倚為肱骨的心腹計議!”

尉遲綱聽到這話,臉色已是不由得一寒,按捺不住的開口說道:“表兄你這麼說,也是誇大了吧?不說內外有別的職令,咱們總還是親附多年的少徒,難道還要處處受這晚來的後進位制約?”

宇文護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尉遲迥已經嘿然一笑:“你怎麼就知李伯山會一直的情疏於戶外?阿舅若真大有對他栽培重用的想法,自然會將他收納於戶中。”

“阿兄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