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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8 君子之盟

容得活。

感此恩義,在事之心已經失純,唯奏請宇文丞相解我職使、另遣賢能來鎮河陽。某則自退於事外,不以弓刀再指河北,以答高大將軍仁恤。”

“將軍不必倉促回應,仍可……”

陳元康見李泰還是拒絕了招攬,自是有些不甘心,還待開口爭取一番,卻被李泰擺手打斷其言。

李泰從臂上褪下一枚玉瑗佩飾,繼而便褪下外袍,用小刀刺臂出血,並將鮮血塗抹在那玉瑗上面,待到整個玉器全被鮮血突染才停了下來。

“慈母胎孕辛苦、賜我骨肉,今卻天各一方,相見不易、欲養不能,以此赤血玉骨告慰阿母,所養業已成人,在事不乏勇力!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睚眥之怨,覆族以還!”

他又著員取來白絹木盒,將這枚玉瑗包裹起來收入盒中,請李倩之帶回轉交給他的母親。

陳元康見到這一幕,眉頭便微微皺起,他自知李泰這番作態為的是什麼,心內不免便覺得李泰有些張狂。

誠然眼下朝廷的確有困河陽之危,但也是多方原因所促成的,你李泰較之賀拔勝又如何,若世子真要打擊報復,又豈會畏懼你的威脅?哪怕是西朝丞相宇文泰,敢誇言覆族以還?

李泰似是看透了陳元康的心思,再望向其人時少了幾分平和,轉而多了幾分居高臨下的審視,語氣中也多了幾分傲慢:“陳右丞勞使一程,今日相見一場,於你未嘗不是一幸。

人中俊士,才堪謀國、智可謀家,當知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高氏興之勃、爾朱亡之忽,亦皆出人預料。陳右丞今者榮華取於高氏誠然羨煞旁人,然則榮寵能存續幾時,君確知否?

一時的榮寵氾濫,陳右丞想難享極,反遭人妒。可若能賙濟群眾,於自我不患黨徒援助,於兒孫也可積養後福。

我與陳右丞既無宿怨,相聚此間亦是一緣,陳右丞可願分你有餘、濟我不足,寄一份生機富貴於國門之外,以待來年驗見於兒孫之身?”

陳元康聽完李泰這番話,一時間不免有些哭笑不得,他本是奉世子高澄之名來勸降李泰,卻想不到又被李泰反過來勸他做自家留守親人們的保護傘,而且這番話還說的似乎很有道理。

但他還是正色說道:“將軍所言,請恕不能苟同!上恩下賜,得之至幸,豈可據為私己賣弄於眾?元康不才,為國定計破敵尚且勉強,更無餘智專為謀身、取寵賣恩於國門之外!”

李泰聽到這話後也不惱怒,只是哈哈大笑道:“陳右丞果然風骨魁奇,令人欽佩,正因如此我才急欲與你作此君子之盟。

斛律金敕勒老奴,因緣際會幸從名王、遂成今日之功,其人用兵長於寇掠而短於防護,今已年高血冷、老畜自傷,如今河陽城三克其二,我今所以不攻,待援而已,援兵既達,破之不難。

當此危難之際,陳右丞不畏兇險、走入敵城,陳之以情、動之以理,使我忠孝兩慚、不能繼事,東行以來凡所歷戰,你國諸名將不能挫我兵鋒,今為陳右丞所遏。一人之力勝於河陽萬軍,實在可歌可表!”

雖然眼下李泰也並沒有要進一步向河陽出擊的打算,但跟內憂外困的東魏方面相比,主動權畢竟掌握在自己這一方。

所以他肯臨門一腳停下來、不再親自負責向河陽北城發起進攻,也絕對是給了高澄一個極大的面子。如果就連這都還不能打消其人打擊報復自家家人的念頭,那麼就算李泰投誠東歸,也絕不會有什麼更好的結果。

他一味貶低斛律金而誇大陳元康在這當中所發揮的作用,自然也是為了加強陳元康對於此事的話語權,送給他一個解除河陽之危的功勞,也讓他可以以此作為一個理由來保全一下自己的家人。

陳元康本就玲瓏心竅,當然聽得懂李泰這一番話的深意所在,雖然說世子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