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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深明大義

若干惠聽完後果然瞪大眼,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你是故意的嗎?”

李泰一臉無辜的搖搖頭,並作嘆息道:“就是這麼巧,我能不知上黨王家資望深厚?更何況兩家彼此還有瓜葛故情,若知彼處詳實,怎麼敢輕作冒犯!”

這話倒也不全是假的,李泰也是在抄完那寺廟財物、歸途之中,才想起來他們家跟長孫家還有點親戚。

這事搞得,以後親戚見面都有點沒話說。按照常規邏輯來說,如果不是李泰這種仇富仇的有點心理扭曲還無法無天的人,普通人真不會這麼幹。

若干惠先抬手吩咐若干章外出招聚人馬,同李泰部曲們西去接應,然後才又說道:“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處理?既然是無意間的冒犯,也不是沒有說和的餘地,我共上黨王族類幾員也曾有共事故誼,你如果有心修好,且備厚禮,趁元月大朝時咱們共入京畿登門道歉……”

長孫氏因於元魏皇室系出同源,所以其族屬多擔任禁衛將官。若干惠舊曾擔任領軍將軍統率六坊禁軍,與他們家有些交情也是正常。

儘管如今元魏皇統已經闇弱不振,但總還沒有徹底倒塌。對於長孫氏這一鮮卑名門貴族,若干惠也是高看一眼,下意識的便不希望李泰與其家徹底交惡。

但李泰也壓根就沒有要息事寧人的意思,真要想的話,不愁沒有遞話的人,也不必再來麻煩若干惠。

“雖然事起於誤會,但卻很難從善解決……”

李泰又將那寺廟中抄獲的物資種類跟若干惠稍作解釋,若干惠當然也很快就領會到內中隱情,眉頭便深皺起來,意識到這件事的複雜,顯然不是賠個禮道個歉就能解決的。

“物事若循渭北運返,途中但遇阻撓,則就難免張揚於眾、再難遮隱。”

李泰又長嘆說道:“我雖然未以良善而稱,但也深感匡道中興之艱難。賊勢雄大猖獗,忍見畏威而不畏德者不乏,若再將此事張揚於外、引生舊年万俟普父子投賊惡事,我罪責幾深事小,朝廷體面將置何地?”

兩魏對峙這些年,彼此人員互相逃竄之事不乏。東魏有高仲密進獻虎牢,西魏也有司空、秦州刺史万俟普父子投向東魏,這在當時讓本就勢弱的西魏形勢一時間更加的雪上添霜。

李泰講到這裡便覺得自己真是深明大義的表率啊,苦一苦我沒關係,但卻絕不能讓咱們朝廷上層的裂痕暴露於人前。

大行臺這些年已經維持甚艱難,我如果再揭發長孫家竟然隨時準備跑路,大行臺的臉面又往哪裡放?這些贓物我含淚吞下了,絕不能讓外人看咱們笑話!

若干惠聽到這裡也點點頭:“伯山此言是穩重持計,此事的確不宜曝之人前。但上黨王家那裡……唉,他們若能大度忍讓自然是好,但若真使氣不忍、偏要將小事作大,道理曲直也不懼與之一辯!”

李泰對此深有同感,旋即便又說道:“途中我已經著員去信京中故舊,京中如果有什麼人事紛擾,不患無所援應。使君既已離開朝堂,大不必再回卷事中。”

他之所以取道北華州,倒還真沒有要把若干惠拉下水、共同對抗長孫家報復的意思。長孫家資望雖高,但影響力主要還是集中在長安朝廷內,但對霸府和地方的影響力則就非常有限。

只要李泰不浪的去長安顯擺,長孫家還真的沒啥有效的報復手段。就算在朝中發難,李泰在朝中也不是沒有喉舌援助,畢竟他們隴西李氏在北魏也不是白混的。

入關的世族本就勢弱,李泰如今的勢位雖然不算翹楚顯著,但也已經是銳氣難藏的霸府新貴,年輕一代的頭面擔當,是有不小的包庇價值:他還是個孩子啊,你們跟他計較啥?

到北華州這裡來,他主要防的還是老大宇文泰。

此行收穫實在是太豐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