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竟然正嘀咕著那什麼“隔了一層肚皮”之類的話。就更氣了,所以才有了剛才那麼一嗓子。
林婆子聽了,張嘴要嚎。可是看到趙寶兒和陸朝陽兩人寒霜似的臉,就不敢哭喊了,只是勉強壓低了聲音,道:“誰要你的破鞋墊哪!你好不要臉,誰還稀罕你那三雙臭烘烘的破鞋墊哪!”
陸朝陽道:“哦,你咋知道是三雙?”
林婆子僵住。
陸朝陽看向趙寶兒。
趙寶兒道:“這事兒,你來做主。以後嫁了人,也能有用。”
陸朝陽就點點頭,站了起來,指著林婆子。道:“你還說你沒拿?好,我也不搜你的身了,你拿了,我也當你沒拿。”
陸蘭英頓時變了臉色。
但是陸朝陽繼續道:“從前我娘懷著身子的時候,雞蛋交給你,你每天都要偷我家幾個雞蛋。你還真當我不知道啊?這些,也就算了。”
“可是哪,你好狠的心哪!句句話都錐人的心窩子,把人家一個小姑娘氣成那樣,撲過來要打你,你竟然把我弟弟擋在你跟前兒?!你說你咋下得去手啊!書耀才剛兩個月,這要是你的手一下子不穩,摔著了,就該摔成什麼樣!我還真是想都不敢想啊!”
達子娘聽了,頓時也變了臉色。畢竟,這小偷小摸的, 雖然可氣,但是和這個比起來,還是差了一些!她頓時就激動起來了,道:“呀!林婆婆,這種事兒你也做得出來啊!你是黑了心肝啊!東家太太平時待你這麼好,你咋就做得出來!”
林婆子委屈地道:“那咋說的哪?不是那死丫頭撲上來要打我啊?我一把老骨頭的,這會兒都快摔死了。哎喲,我的腰好疼,腰疼……”
達子娘啐了一聲,道:“你還敢嚷疼!真是把小少爺弄傷了,摔死你都不夠!”
林婆子不肯了,聲音也漸漸大了起來,道:“咋就是我的不是了?!還不是那小賤人撲上來要打我!那我老婆子活該就是一條賤命,就該被她打死啊!她要是不撲上來,小少爺就不能嚇哭,我也不能摔成這樣!”
陸朝陽道:“俗話說的好,罵人不罵短,你咋句句話都要罵到人家短處去?我就罷了,這整個院子,整個陸家村的人,也都知道,我就是我娘撿來的,就是和我爹,我娘都隔著肚皮!這誰不知道的事兒,你日日掛在嘴邊嚷嚷著,嚷給誰聽啊?”
“如果不是沒辦法了,誰想把自個兒賣了做奴婢啊!人家蘭英一個小姑娘,你這張嘴就不能積點陰德,非要這樣句句話都錐人家的心窩子,你就不怕死了下十八層地獄去拔了你的舌頭去!”
趙寶兒終於坐不住了,冷冷地道:“我們趙家養著你是為啥?肯定不能是為了讓你天天說話給我妹子添堵,再拿我弟弟擋著你自個兒!”
達子娘也罵不絕口。袁寶柱家的抱著趙書耀在一邊,不吭聲。
林婆子終於憋不住,嚎啕大哭起來,道:“老爺誒,太太誒,你們快回來瞧瞧吧,他們這是趁你們不在,要欺負死我老婆子啊!可憐我一個孤老婆子啊,在這兒就是被人作踐,欺負的命啊!可憐我一個老婆子,起早貪黑的伺候著太太和小少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老爺啊,太太啊,你們再不回來,我就該被大小姐給打死了!”
達子娘罵著她,大抵是說她不講道理之類的。
陸朝陽和趙寶兒卻都不吭聲,只是冷冷地看著她演戲。
最終,趙牧和林氏回來了,聽說出了事兒,發現主樓底下聚了不少閒著的長工短工。這件事兒是鬧得更大了。他們聽人說了隻言片語,頓時大急,匆匆趕了過來。
結果就看到這樣一副情景。兄妹倆人都寒霜著臉,站在地上,林婆子披頭散髮的坐在地上大哭,還有就是達子娘,時不時要罵那林婆子一句什麼。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