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八面上卻還是憂色。因為陸蘭英是找回來了,可是陸大郎,卻還是沒有動靜。可是陸大郎的事兒,卻不能再麻煩趙家人。他只好想著明兒看看陳捕快去了哪兒,看看他那裡有沒有訊息。
這個客棧,可以說是整個府城最好的。儼然就是一個大戶人家的起居室。陸朝陽推開門,看到陸蘭英蜷在被窩裡。
“朝陽姐……”她哽咽道,“我,我真不是不守諾言,又遲到不回去的……”
陸朝陽無奈又好笑,道:“你以為我千里迢迢地到府城來,就是為了抓你回去做工的?”
陸蘭英連忙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陸朝陽止住了她的話頭,去打了一盆水來,來給她擦身。她身上的傷,看起來倒是棍傷,應該還是在家的時候,被她那個禽獸老子給打的。
倒是沒有皮開肉綻,就是有多處都紅腫了起來。有些地方則是又青又紫的,甚是嚇人。再加上這幾天操勞,沒有經過好好休養,所以倒有些惡化的趨勢。
陸朝陽是壓抑著怒氣給她上藥的,一邊,說著些話,轉移她,以及自己的注意力。先問了她這一路走來的經歷。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兒,當時是想讓我哥去把我的耳釘給當了,也換點銀子坐車回去,不然我就該死在路邊了。何況回去之後,我也還要看傷看病,可我身上的錢卻都給我爹拿走了。當時我就在路邊等著我哥,可不知道咋回事兒,就昏倒了。再醒過來,就被拐子捉住了。當時我被關在一個黑屋子裡,同一個屋子裡有十幾個姑娘。本來說要送我們去坐船的,但是後來柺子就被官府的人抓住了……”
“本以為我可以就這樣家去的。可是不曾想,我的身子骨吃不消,當時昏倒了,就被那縣丞瞧見了,就把我帶回府,說要給我看病,還說要納我做妾……我是不肯的,可是身上沒有力氣。後來,知府的夫人就來把我帶走了。”
陸朝陽又細細地問了幾句,聽得臉色都變了,最後才長出了一口氣,道:“蘭英啊,這次是你命大!下次可不能再這樣莽撞了。”
陸蘭英點點頭,神色黯然。
陸朝陽想了想,又輕聲問道:“你娘……”
陸蘭英苦笑了一聲,道:“朝陽姐,我不做夢了。我早已經沒有娘了。”
陸朝陽沉默了。
這次的事兒,陸家,和何家的態度,確實都讓人心寒。
當下,她只是輕聲道:“你先好好睡一覺,明兒咱們回家。”
陸蘭英累極了,閉上眼睛,一邊卻輕聲嘟囔道:“我都想好了,我想回去以後,讓朝陽姐你把我的賣身契換成死契……以後我就不回家了。我也不想回家了。我大哥和我三弟,我也想勸著他們搬出來。還有我八叔,再呆在那兒,這輩子都別想考上。”
陸朝陽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腦袋,她就不吭聲了。許是迷藥還沒散的緣故,所以她困得很,竟是說睡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陸朝陽看陸蘭英精神不錯,就開始收拾著,要回鄉下去了。
誰知道朱慶堂卻一大早的就來了,和他一塊兒來的還有陳捕快和陸大郎。
趙寶兒和陸八在樓下和他寒暄了幾句。陸朝陽走到樓梯口看到他,連忙躲開了。朱慶堂抬頭看了一眼,也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強求什麼。
交完了人,他也就走了。
趙寶兒和陸八又細細地問了陳捕快和陸大郎的事兒。這陸大郎聽說是去當了耳釘,可是後來竟然看見妹子被拐了,對方人多,他急得沒有辦法,竟然就一路從縣城跟到了縣城,後來趁著那群人吃茶歇腳的時候去報了官。可是後來他想接妹子回來,卻突然被人擋在了門外。只告訴他明天要他上堂作證。
他也還是個孩子,稀裡糊塗的,想著明兒再接妹子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