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法海眉心內一塊漆黑的“胎記妝”,明知故問:“印堂染有墨色……師父,印堂在什麼位置哇?”
玄霄微微側頭橫了我一眼,他印堂上的硃砂記益發嬌豔欲滴。
我心中登時只剩下這樣六個血淋淋的大字——
師父真是極品
活人妖僧法海從蒲團上立起,也不知從哪裡摸出個金光閃閃的痰盂……呃不,內是缽盂,右手持盂,左手持木魚錘狠狠一敲!
就聽“哐”地一聲巨響。
那缽盂向我和玄霄這方向襲來。
我一皺眉,扶著流雲的劍鞘就要發難,玄霄卻忽然按住了我的爪子:“再等等。”
一陣春風拂面,空氣中散發著草木香氣。
小和尚大和尚中和尚們好奇地躲在簡陋的寺院後,看人妖戰玄霄。
我重新跳上流雲劍,側坐著,接著“哐當”一聲,缽盂掉在了地上。
——法海連人帶錘,被裝進了缽盂裡。
玄霄道:“要不要。”
“唔?”
玄霄往那地上打轉的缽盂一挑眉:“那個,收妖的法器。”
我一陣欣喜:“師父,你是說……送給我?!”
“哼!”
我笑顏若花:“師父你真是好人!”
我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前撿起地上的缽盂,衝那些隱在一旁偷窺的和尚招手道:“來來來,沒見過人妖吧?”
“你……你才是人妖!”一個小和尚戰戰兢兢地探出頭:“放……放了我們方丈!”
玄霄一甩袖袍:“哼!連人與妖都分不清,還參禪!”
——這姿勢,真是太慕容紫英了(某石旁白:熟悉仙四滴童鞋應該都記得紫英內經典滴拂袖動作吧~)。
言語間,玄霄的雙眼已變回原來的墨色。
我摸了摸恢復正常色彩的衣袖,作揖道:“各位師……高僧,在下乃是崑崙山瓊華派的弟子,此番跟隨家師下山僅為歷練。正巧遇上貴處妖僧作怪,沒有與眾位高僧事先打招呼,是在下失禮在先。”
“你……你憑什麼說我們方丈……是……是妖僧?!”戰戰兢兢的小和尚鼓起勇氣:“說……說不定你們……你們才是妖……啊啊啊啊!方丈!!!”
在他的驚叫聲中,僧舍頂上又出現了一個法海,手中還提著一個長有尾巴的小女孩。
小女孩掙扎著哭泣,鼻涕眼淚抹了和尚一身。
玄霄面色平淡,也不看向那和尚,徑自對我說:“這妖僧有十六個分 身,這是第三個。”
“分 身?”我一震:“內不是跟伏地魔一樣麼?他也是個切Pizza愛好者?”
“獵殺精怪,吸取其精氣後以邪術凝聚而成。”
“魔道妖人!竟壞了貧僧的法身!”他將那痛哭流涕的小女孩丟在一邊,不知從哪裡摸出了把金燦燦的……擀麵杖,喝道:“拿命來!”
見他飛來,我撓撓頭,一手摸著流雲的劍鞘,一手將那缽盂靠近劍柄,敲了敲。
只聽得“哐哐”兩聲,舉著擀麵杖飛來的法海又不見了。
金色的擀麵杖落在地上,咕嚕嚕地滾到了玄霄腳邊。
原來缽盂是如此危險的東西,可為毛內和尚還在用它?
“這不能怪我,”我不好意思地衝之前為法海說話的小和尚道:“你們方丈用來收妖的法器太盡職了。”
“原來方丈真的是妖精!”
“阿彌陀佛!難怪方丈天天都在禪房中唸經,卻總有人上咱們寺尋仇……”
“金山寺太可怕了!我要還俗!”
……
和尚們議論紛紛,內小和尚突然上前一步,噗通跪倒在地:“多謝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