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朝陽點點頭,道:“那成。”
趙寶兒趕了兩輛牛車,其中一輛是陸展瑜幫他趕著,倒是想不到這大少爺還會做這種活計。每輛車上都有兩個大木桶。
趙寶兒道:“是你喂得不錯,這才多少日子,魚塘裡的魚就多了許多。但這水也渾了。”
陸朝陽挽起了褲腿,下了地。
趙寶兒剝了上衣,和白斬雞一樣的陸展瑜正形成鮮明的對比,兩人一塊兒下了地,兩人把著手,一塊兒拉了漁網上來。
陸朝陽負責裝桶和挑撿小魚丟進水裡忙活了一整天,才把四個大桶都裝滿了。
趙寶兒看了看天色,無奈地道:“明兒一早,我再趕上集去。”
陸展瑜擦了擦一臉的汗水和泥水,道:“成,我和你一塊兒去,幫你趕車。等到了集上,我去買點藥,再買點兒書。”
趙寶兒累得直喘氣,道:“咱在這兒就把魚烤了兩條來吃,我可算是累死了,一時半會兒,也走不回去。”
陸朝陽道:“就兩步路哪,就到我家了。虧的你們,也夠懶的。”
兩人無所謂地笑了笑,索性就走到不遠處的半山底下草地上坐下了,牛車也不管了。趙寶兒道:“去拾掇點柴火,就能在這兒架堆火。”
陸朝陽心道這你就不累了?
兩人興致勃勃的討論著,陸朝陽無可奈何,只好自己回家去了。
不一會兒,她提著一壺涼水,和幾個玉米,一小豆油又出現了。趙寶兒和陸展瑜正打著赤膊,一個在燒火,一個在破魚。
見了陸朝陽,陸展瑜好像有點不自在,笑道:“三嬸子哪?”
陸朝陽放下東西,熟練的在玉米上抹油,道:“在家哪。小陸大夫,沒想到你還會燒火。”
陸展瑜頓時就有些憋屈,心想我既然會看畜生還會給你下過面,我咋就不會燒火啦?
他想了想,道:“別叫什麼小陸大夫了,生分了。”
陸朝陽也沒在意,串了玉米就放在火上烤,笑道:“那叫啥?”
陸展瑜想了想,道:“那你咋叫寶兒的?”
陸朝陽就很自然道:“展瑜哥,我知道了。”
陸展瑜就笑了起來。
不一會兒,趙寶兒提著兩條破好的大鯉魚回來了,看見陸朝陽在烤玉米,就道:“玉米也能烤啊?”
陸朝陽道:“等烤了你吃吃看不就知道了?”
趙寶兒把那兩條魚拿給陸展瑜,道:“你先烤,我去把那條蛇收拾了。”
“……蛇?”
趙寶兒已經走了,陸展瑜就解釋道:“剛去撿柴火,無意間碰上的,被我捉了,寶兒打算也拿來烤了。正好你帶了鹽巴。”
陸朝陽頓時就兩眼放光,滿是崇拜:“你還會抓蛇?”
火光下,她的眼神實在太過動人……
陸展瑜尷尬的輕咳了一聲,別開了臉,道:“我也走過許多地方了,蛇衝鼠蟻什麼的,也見了不少。”
陸朝陽不由得對他有些改觀,笑道:“我從前倒以為,展瑜哥你是個不事生產的白麵公子呢。”
……你也沒必要這麼直接,又“坦誠”吧?
陸展瑜笑了笑,道:“也不算是吧。我家四個兄弟,我排在中間,所以自在一些。家裡的家業,也有大哥二哥繼承。四弟年幼,父親的注意力多在他身上。所以,我才能夠常常出去走走,去瞧瞧外頭的世界。”
陸朝陽心道,原來排行老三……
這排行老三的,又不是長子,下面又有弟弟,地位是頗有些尷尬的。村裡有一種說法,就是專門稱呼排行第三的人為三倔子,這上不上,下不下的,爹不親孃不愛的三倔子。
不過她也沒打算多打聽陸展瑜的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