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笑。
陸展瑜連聲道:“不不不……”
陸朝陽接著苦笑,道:“你就當我年少無知吧。”
陸展瑜沉默了。
半晌,她輕輕地嘆了一聲,道:“算了。”
陸展瑜突然道:“你……在我心裡,是最好的。”
陸朝陽心中一動,卻不敢妄自揣測他的意思了。
又過了一會兒,他才道:“朱慶堂這個人,我也是知道的。若不是他家裡太過複雜,在那豪門大院的,怕你不自在。不然,他也是個不錯的人。”
“……”陸朝陽氣樂了,道,“你大半夜摸到我房裡來,就是為了來給你的朋友做媒?”
陸展瑜竟然真的像喝多了,拉了拉肩上的藥箱帶子,道:“不是,我是來拿我的藥箱的。”
陸朝陽徹底抓狂,手裡袖子被扯成了兩段!
她深吸了一口氣,道:“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了。”
陸展瑜這才清醒了一些,非常懊惱,自己為什麼要胡言亂語的?可是剛才,腦子和舌頭好像也不是自己的了。莫名其妙,就說了些胡話。
她已經別開了臉,一副好走不送的模樣。
誰也不知道,此時的陸展瑜心中有怎樣的驚濤駭浪。既然她沒有再開口趕,他也就厚著臉皮賴著沒走,也沒說什麼,兩人倒是僵持住了。
陸朝陽突然走過去,伸手抓過了旁邊的瓶子裡的那枝梅花,把它抓了下來拿在手裡,百無聊賴地揮舞了兩下,然後一朵一朵的去扯上面的花瓣。片刻便落了滿地。
陸展瑜好像不忍心再看,背過了身去。
半晌,陸朝陽輕輕的嘆了一聲。她實在是不知道,這個時候,按照這個時代的道德標準,女孩子到底應該怎麼樣。如果她不是這樣的陸朝陽,她應該怎麼樣?
然後倒是突然想通了,不管在哪兒,她就是陸朝陽,她就是這樣的。那何不用她自己的方法解決問題?
至於他會怎麼想,她也管不了了。從前她以為她能猜到他的心思。可是現在發現,好像全都猜錯了。他到底在想什麼啊?
她突然輕聲道:“我,是我……是我喜歡你。”
陸展瑜這輩子也沒聽說過這樣驚世駭俗的事情,頓時又僵住了。
陸朝陽又苦笑,道:“可是你好像不大喜歡我。沒關係,我也知道,咱們終究不是一路人。我不過就是一個養豬的鄉下姑娘罷了。”
說到底,還是有些負氣的意味。
她道:“我說這些,也沒什麼意思,就是想說。今兒說給你聽,我自己也放下了。你給我看的那些閒書,半夜進到我屋裡來,我都不計較了,也不會去對別人說。待會兒,我就把這些事兒全忘了。”
她道:“你走吧,我不留你了,我也沒這麼傻。”
吃瀉藥來留人,還不傻?
可是,那是她能想到最要臉皮的法子了。後來這招也不管用,只好把臉皮也豁出去了,乾脆直說了。竟然又碰了一鼻子灰。
陸朝陽自覺是個很絕的人。他若無情那便休。不然還能怎麼辦啊?說出來,自己心裡也輕快了。以後就不做夢了吧。還守著幾株梅花過日子,傻不傻啊。
她這會子想到自己的蠢樣,又笑了起來,道:“不管咋地,這次你把我治好了,不然我還要受不少罪呢。多謝你啊,展瑜哥。”
她笑著,好像已經心無芥蒂那般。
陸展瑜看著她的笑臉,心裡好像又被挖了一塊。他暗暗想著,陸展瑜,你連一個女人也不如。
他覺得一股酒意湧了上來,半晌,紅透了臉,道:“若是我能回來,你能等麼?”
陸朝陽怔了怔,半晌沒弄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他別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