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仙釀的名頭,迫不及待地擊碎壇口泥封。一股香醇的酒氣飄了出來,直鉤他肚子裡的酒蟲,閉著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渾身舒坦,酒香也醉人哪!
趕緊倒了滿滿一碗純淨如山泉的烈酒,兀論樣郭湊到嘴邊,“咕嘟”,美美地喝了一大口,齒間留香不說,胸腹間似團烈焰滾過,全身的毛孔都張了開來。
“好酒!”千夫長兀論樣郭大聲讚道,又倒了一碗,咕嚕嚕牛飲一般,霎時見了底。
兩碗酒下肚,兀論樣郭頭暈暈乎乎的。哈著酒氣道:“人家送我美酒,說什麼也得回禮,十夫長,將獵獲的野物挑些肥美的送過去。”
十夫長聞著四溢的酒香,站在一旁已流了半天口水,一聽千夫長下令,忙回過神來,將嘴角的口水試去,極不情願地把目光從酒罈子上收了回來,問道:“千夫長大人,你說啥?”
要是李巖聽到這兒,沒準會噎得說不出話來,一罈酒就換來幾隻羚羊野兔?
兀論樣郭又倒了一碗酒,慢慢品著,這壇烈酒已讓他的小心謹慎丟到爪哇國去了,人家不來拜見他,倒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最近的金箭驛傳也沒訊息,不知前方戰況如何?”
說完,兀論樣郭將碗中的酒見了底,大聲朝帳外喊道:“親衛,都死到哪去了,隨我去扎林軍拜訪一下,他***。十夫長帶路。”
千夫長兀論樣郭走到帳門口,回頭一瞧,十夫長正捧著酒碗像狗一般舔舐著碗中的殘酒,一付貪婪的模樣,跟個乞丐差不多。
山中仙釀,這麼好的御酒,我可捨不得賞給你們這幫狗奴才的吃,對了,我那幾只小藏獒可以送給扎林軍千夫長,沒準他會多送我一罈。
搖搖晃晃上了馬,千夫長帶著親衛和四隻半歲大的藏獒往扎林軍的營地來了。
兩騎化妝成吐蕃哨騎的羽林騎回營。將兀論樣郭親自拜訪的訊息帶了過來。
在營帳中等候訊息的李巖聞訊,抑制住心頭湧起的狂喜,沉穩地朝李白點了點頭,美酒這個香餌甩出去,就釣不來一條大魚?魚兒咬鉤,好戲開場。
扎林軍的營地守衛森嚴,還未等到兀論樣郭靠近,就有哨騎喝問,層層上報後,百夫長倉央爾甲是他們的老熟人,親自出營相迎。
中軍帳外,假扮扎林軍千夫長的哥舒翰拱手寒暄道:“你們運送糧草辛苦,請進,請進。”
運糧千夫長一瞧哥舒翰長相威猛,舉手投足都帶著百戰老軍的味兒,以前從沒見過,脫口問道:“千夫長好面生——”
倉央爾甲忙介面解釋道:“前方戰事慘烈,戰死的不少,千夫長剛提拔上來,身上還帶著傷,所以接了押運的活兒。”
哥舒翰面色沉靜,眼神犀利,一付屍山血海爬出來的樣兒就寫在臉上,令人肅然起敬。
“哦!”兀論樣郭眼神裡帶著欽佩,與哥舒翰攜手進了中軍帳,幾張食案上已擺好了烤羊肉、乳酪、肉羹、糌粑,全是吐蕃常用的酒食。
主客分坐,哥舒翰異常豪氣,手一揮:“有朋遠道而來,親衛們,開壇酒來!”
兀論樣郭不忘此行目的,拱手問道:“前方戰事如何?”
“慘烈,那真叫一個慘烈,河西軍驍勇,吐蕃軍折了幾萬人,血流成河,屍骨遍野。好不容易攻下了漢陽堡……”哥舒翰感嘆道,說起細節來,甚是生動,其實說得並不全是假的,只不過換了個地方,大斗堡關前吐蕃軍死傷無數的慘狀確是實情。
“攻下了漢陽堡,吐蕃佔據了大馬營草灘!哈哈,河西走廊指日可下,可喜可賀!讓親衛們把羚羊野兔整治出來,今天真高興,不醉不歸!”兀論樣郭端起酒碗,與哥舒翰幹了一碗。
幾碗酒下肚,兀論樣郭便撐不住了,這可是第二輪的酒,哪裡架得住烈酒猛灌,一臉的醉態哥舒翰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