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踢了兩腳,啐了一口在他臉上,大聲喝道:“呸,來人,給赤祖德如包紮傷口,媽的,一個殘廢,只能當我的牧奴!”
李巖刀子般鋒利的目光一掃過去,前排的吐蕃降軍羞憤得垂下頭去。
李巖的表演還沒完,他走到那名眉間中了飛刀的吐蕃百夫長身邊,拱手為禮,取下飛刀,用手讓他的還未不瞑目眼睛閉合,又給他整理了衣角:“將這位勇士厚葬,他至少活得有尊嚴,讓我敬佩!”
還是有強硬分子,一名年輕的吐蕃百夫長向前跨了一步:“吐蕃的勇士是雪山的雄鷹,就是折了翅膀。也不能像像烏龜那樣在地上爬行?我願像個勇士般赴死!”
“好!”李巖聽後,拱手為禮,眼中盡是讚賞之色,頭一偏,對身旁的羽林騎親衛吩咐道,“帶到那邊的大坑,給這位赴死的吐蕃勇士一把刀。”
那名年輕的吐蕃百夫長接過鋒利森寒的橫刀,大步到了大坑邊,猛地轉過身來,對著垂頭喪氣的吐蕃軍哈哈大笑起來:“你們這幫膽小鬼,吐蕃的勁兵悍將,怎能被人關在籠子裡,那還是雪山上展翅翱翔的雄鷹嗎?屈辱的活不如壯烈的死,我們吐蕃人以戰死為榮!”說罷,一刀就抹了自己的脖子,隨著一道血線飛濺而出,撲在土坑裡含笑赴死。
“好漢子!”重斧陌刀手整齊地讚了一聲,那是事先排演好了的。
吐蕃降軍全體沉默了,沒有人說話,,一個跟著一個,一大串,從隊伍裡走出,像得了瘟疫似的蔓延,大坑裡轉眼倒了一大片。
英勇赴死的場面也壯烈,站在堡牆下警戒的重斧陌刀軍陣,對每一個自殺吐蕃降軍,都整齊地大聲讚道:“好漢子!”
城頭上,受降的河西節度使張九齡看得心驚膽戰,這是哪門子的事,這一眨眼功夫,一千多條性命就沒有了。
張九齡從未見過這般殘忍之事,張嘴就要叫停,卻被節度副使張守珪攔住:“張河西,你切不可有婦人之仁。吐蕃降軍四萬餘眾,如果不肯真心歸降,存有異志,留下早晚是心腹大患,小李將軍的手段高明,我們也不用揹負殺俘的惡名。“
節度副使張守珪是久厲邊戎的老將,張九齡想想,也是這個理,但不忍再看,轉身吩咐道:“準備祭祀物品,就在城頭,我要拜祭一下這些英勇赴死的吐蕃將士。”
巨大的土坑快要被屍體填滿,橫七豎八地疊放得老高,自殺的吐蕃降軍有了七千多人,聞訊趕來的扎林千戶頓時被這場面嚇呆了,淚流滿面,心神失守,一下跪在地上,哀求道:“求你們不要再死了,低下驕傲的頭顱,忍辱圖存,給吐蕃留點元氣吧。”
可是吐蕃降軍彷彿沒聽到似的,一個個興奮地從他身邊經過,高唱著戰歌赴死。
護輸可汗一陣膽寒,回紇可汗部不做大唐的順民,也是這樣的下場,他們昨日在大馬營草灘看見了成片成片的紫花苜蓿,那是一片紫色的花海,部族已經學會圈養生豬,在大馬營草灘,他還看見了老弱婦孺臉上露出的幸福笑容。
順昌逆亡,就是大唐對絲綢之路上諸胡的國策,再沒有部族,都是大唐人,就能過上好日子。
城頭上,白色的經幡在秋風中飛舞,已擺好香案祭品,張九齡已穿上道袍,外套罡衣,向著大坑拜祭。
四萬多吐蕃降軍死了一萬多,剩下的兩萬多吐蕃降軍經過洗浴,暫時做了大唐的順民。經過這生死考驗,兩萬多降軍戾氣盡退,修橋築路,水利工程,綠化戈壁,事情多著呢,用起來異常順手,馬上就被被安排在大斗拔谷加寬加深河道,整修道路,焚燒屍體的事自然也落在他們頭上。
兩萬多吐蕃青壯降軍,餓了幾天,在糧食的誘惑下,對生的渴望下,熱火朝天地在大斗拔谷幹了起來。
幾日過後,大斗拔谷。
一群年輕的忍衛飛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