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扮豬戲虎的。”李林甫找了個藉口,奏道。
在水一方,聽高力士提過好幾次,這名兒真好,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宛在水中央,可望不可及,倍添愛慕之心,皇帝心裡隱隱有幾分嚮往。
“在水一方,風雅之地,裡面的美人兒可遠觀不可褻玩,除非她看重你的詩詞才情,願意屈身嫁你為妾。”李適之臉上溢位興奮的紅光,點頭稱道。
宰相重臣誰沒去過在水一方,一擲千金,也不能搏美人淺笑,關鍵在那才子佳人,美人英雄的調調,才引人著迷。
李適之竟然嘀咕起自己那詩,也不能搏美人歡心,人家唱的是小李將軍的詩詞。
敢情還有這人人稱道的地方,皇帝的好奇心大盛:“在水一方的規矩,朕也得遵守,就微服與大夥兒去瞧瞧,看能搏美人一笑不?”
在水一方的規矩就只有李巖破了一次,現在連皇帝都遵守,這名聲一傳出去,在水一方還不是金銀滾滾而來。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巖哥兒辦在水一方這心思,深得其中三味,李林甫趕緊道:“微臣即刻去在水一方準備。”
一灣溪水,老樹山石,染著紅黃秋色,幾片楓葉落於溪中,迴旋往復,竟然不去。
還未進門,身著紫色窄袖袍服的皇帝李隆基,心思已沉醉在清溪紅葉裡,正在腹中搗鼓詩詞,依依呀呀的小唱隨著溪水傳來。
“汴水流,
泗水流,
流到瓜州古渡口,
吳山點點愁。”
那嗓音兒柔美清亮,宛如空谷黃鶯,婉轉啼鳴,伴奏的琴聲時緊時緩,卻像初夏天空的浮雲忽開忽合。
巖哥兒的詩,唱出瞭望門倚歸女子的愁思,李隆基感嘆道,循著小唱的聲音,在高力士的陪同下,沿著清溪走了過去。
“思悠悠,
恨悠悠,
恨到歸時方始休,
月明人倚樓。”
怎麼沒人迎駕?滿園的女子竟然當自己不存在似的,那幾個宰相重臣搖頭晃腦,鋪墨提筆,賣弄那點兒詩詞才情。
手持橫笛,李林甫身子微微前傾,目光迎了過來,笛音婉轉悠揚,融入了那依依呀呀的小唱的意境。
治政理民的本事不差,善解音律,李林甫真是一個妙人。
滿園的美人兒嬌媸百態,神情天真。扛著花鋤葬花吟詩的,臨溪撫琴,宛轉淺唱的,鬥雙6,畫花鳥,才情各異。李隆基如走進了奼紫嫣紅的春天花園一般,一雙眼睛那裡能看得過來。
也有美人兒望了過來,李隆基一代雄主,英姿不減當年,舉手投足自然有一股氣勢,能吸引一些秋水明眸的關注。
李隆基眼前一亮,臨近院子的小樓處,顯眼的位置擺放著一具羯鼓。
幾步上了小樓,李隆基取下黃檀鼓槌,欣喜地望著羯鼓,兩面蒙皮,上好公羊皮做的鼓皮,山桑木圍成漆桶形狀,腰部細,下面用床架承放。
我這馬屁算拍到了點子上,李林甫熾熱崇敬的眼神望向小樓,他想起宮中樂師李龜年善擊羯鼓,曾言,有一次,皇帝問他打斷了多少根鼓杖,李龜年說,臣已打折了五十隻鼓杖。皇帝哈哈笑道,你不算特殊,我已經打折了三立櫃了。
皇帝李隆基與李林甫的視線相遇,會心一笑,手上兩隻鼓槌猛地敲擊起來,一陣急雨般的鼓聲傳來,頭如山峰一樣穩定不動,鼓聲急促激烈、響亮清遠,如馬蹄聲一般,正是皇帝所作的那《秋風高》,凌空敲擊,鼓聲傳得很遠,一時滿園騷然側目,那位撫琴的美人兒滿臉驚訝,帝都之中,還有這樣一位羯鼓高手,以前竟然聞所未聞!
面露微笑,李林甫心中明白得緊,自己父子媚聖意,固皇寵,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