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鬢髮。
“豎子無理!居然下手這般狠辣?是不把我花家放在眼裡麼?”
背後呼喝聲大起,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威嚴,而面前的兩人聽到這喊聲,面上浮現喜悅之色,立刻叫起來:“家主,家主救命啊!她要,她要廢了我們的武功!她是在挑釁家主您的威信!”
君遙收起劍,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旋即消失不見,快的幾乎讓人懷疑是不是種錯覺,然而層層人海外卻有一人捕捉到了她此刻的譏諷。
盛放的桃樹下,粉色的桃花瓣打著旋轉落下,落英繽紛,偶有風吹過,洋洋灑灑,仿若下了一場粉色的雪,只是再美麗的花瓣最終落入泥土中,化為點點塵埃。
一隻修長有力,骨節分明的手取下了肩頭的粉色花瓣,在手心中揉搓著,再張開手掌時,徒留下粉色的花汁,紅衣翩躚,琥珀色的雙瞳清澈卻又深不見底,在陽光下別樣的流光溢彩,薄薄的唇,色淡如水,一身超然的風華,微抬的面容愈發的秀雅,偏偏夾雜著高貴清華,僅僅是望上一眼,足以讓人驚歎。
司墨昭淺淺一笑,如同萬樹梨花一齊綻放,這個少年啊,不簡單!
“墨昭,這個少年還真是厲害,居然一人力敵兩人,不但綽綽有餘,還能這般修理他們,很有本事!”
白楚歌長身玉立,比起四年前的他來更加的成熟,面容沉靜,只是那雙細長的桃花眼一如多年前。
“花家雖是隱世世家,可是近年來越發的囂張跋扈,甚至妄想插手東朝和北朝的朝政,太不安分了!”
司墨昭神色淡淡,眸子深沉,看不出其中的所思所想,盡數遮掩於琉璃般的色澤之後,四年後的他越加的內斂。
“別說呢,你那個父王新娶的側妃不就是花家出身?就連和你競爭世子之位的二弟、三弟身邊都有花家的女子。”
白楚歌很清楚這幾年來,很多事情都發生了變化,而墨昭他自從風君遙一事後,更是喜怒不形於色,猶記得他去丞相府參加風君遙的喪禮之前,說的那句話。
“楚歌,我生命中唯一的陽光已經離開,以後的我註定要深深陷於重重黑暗中,而我……亦是甘之如飴!”
他想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句話。
風君遙帶走了那個心中有愛的微之美人,留下了不擇手段,狠辣陰厲的鼎北侯世子司墨昭。
“據說上個月花家想嫁女兒給墨北影當側妃,墨北影愣是拒絕了,他似乎……”
“不是我一個人喜歡著君兒,我曾經視他為最大的敵手,無論是政治上還是愛情上,但現在我們卻不得不同病相憐。”
“你看,花家家主要發難了,不知道這個少年會如何應對?”
白楚歌看向前方,那裡好一場鬧劇!可是熱鬧的緊!
“你是何人?竟敢挑戰我花家的威嚴?本家主決不能饒不過你!”
君遙轉身,看向身後幾人,為首的二人皆是五十歲上下,一人身穿絲綢黑衣,雙目炯炯有神,面容清矍,面帶笑意打量著她,不住的點著頭,似是對她相當滿意。
另一人身著華服,微微發福,面上是滿滿的煞意,神色不善,顯然先前發話的就是他。
“還有,你要廢掉他們的武功?誰給你的權力?”
清俊少年定定的望向他,那眼眸就如寒光冰雪一般,沁入骨髓,花家主竟不能正視,只覺得雙目都似刺痛,他心下駭然,這個少年到底是什麼人?那樣的一眼,如此的迫人!
“花家主,是吧?我不過是來演武學院求學的學生罷了,可是他們兩人——”她轉頭伸出手指著被釘在樹幹上的二人,不急不緩的說道:“說我們這些平民很是卑賤,說我們不配來這裡!敢問,這就是隱世世家花家的家教?也未免太令人寒心了,平民難道不